莺莺笑了笑,“公子聪慧,知道太子殿下会这么做,我们早就把药藏在井里。”
明容恍然大悟。
难怪第一次见到赵检,他从井里爬出来,吓得她和冬书以为白日见鬼。
“明容,过会儿你还是去东宫,向赵秀道歉。”赵检突然道,“他这一吐血,若借题发挥,你姑姑都保不住你。”
莺莺也劝:“姑娘心里难受,我们何尝不是?可宫里就是这样,想活下去,就得忍气吞声。委屈、怨愤、不甘心,在活命面前算得上什么呢?万民以君王为天,天子以下便是太子,您不为自己,也得为家人着想啊!”
明容不做声。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冬书默默拭泪。
于是,她慢慢地低下了头。
*
轿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赵巽越想越无语,瞥一眼赵枕河,“得了,他这下又要躺十天半月的养病。”
赵枕河说:“那也比三天两头跑出来强。”
“你说,四哥图什么?”赵巽皱眉,“每年冬天来这么一出,罚赵检在雪地里跪半天,抽他几鞭子,顶什么用?那厮瞧着骨瘦如柴,实则强健如牛,生病三五天就好,四哥他自个儿倒丢了半条命,多不值得。”
赵枕河摇头。
他望着屋檐上结的冰,话锋一转:“你刚才用什么打那丫头?”
“哦,珠子。”赵巽从袖子里拿出一粒珍珠,抛到半空又接住。
赵枕河说:“这不是东海贡珠吗?”
赵巽随意道:“是啊,我那儿太多了。父皇赏赐给我,四哥给我,我娘也给我,放着太浪费,我拿来打鸟玩,一打一个准。”
赵枕河盯着价值连城的东海明珠,没说什么。
轿子里传出一道虚弱的声音:“……败家。”
“四哥,你醒了?”赵巽喜道。
他一掀开轿帘,冷风灌入,赵秀连连咳嗽:“放下!”
赵巽退开。
“败家?”他低哼,又向上抛起珍珠。
冬日阳光下,明珠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这回待在燕北大营,舅舅应承我,不出三年,我必定独自率军出征。”他眯起眼,黑眸锋芒毕露,“如今败多少家底,三年后,老子千倍万倍挣回来!”
*
回长宁宫之前,明容先去了一趟太子的东宫,但没见着人。
明容到那儿才知道,原来太子的寝宫不是随便就能进的,除了皇帝,其他人若无太子应允,一概不得入,皇后和贵妃也不例外。
可见莺莺说的对,天子以下便是太子,那恶人有资本为所欲为。
明容在宫外碰见赵枕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