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刘家,禄亲王府,宛如一个怪圈,让人不寒而栗。
赵骏冷笑道:“后宅妇人手段,张家一贯如此。”
他没告诉母亲和夫人,这位闹出事情来的姑娘,正是赏梅宴那一日,在路上巧遇赵云衢的那一位。
想必是寿国公府故技重施,谁知道这一次撞到了硬茬子,才闹得不可收拾。
赵老夫人也摇头道:“此事实在诡异,怕是有黄雀在后。”
不管是不是寿国公府见钱圩病死,钱家又被发落,看上了刘大郎这个好女婿,还是大皇子与二皇子相争,总之一滩浑水。
赵骏又说道:“事情已了,陛下发作了寿国公,骂他因一庶女兴师动众,惊扰百姓,不堪为超品国公。”
“随后便连连赐婚,不只是衢儿与卢家二房嫡女,还有刘家与钱家,卢家三房嫡女与钱家大郎。”
赵老夫人一听这话,顿时心头一紧。
“陛下这是要扶持钱家?”
钱圩只有一儿一女,女儿早年便与刘大将军府定了亲,儿子却年幼几岁,没等定亲,钱圩便死在了漳州任上。
赵骏解释道:“钱圩曾是陛下伴读,感情深厚,又有宸妃在后宫盛宠不断,即使这些年来二皇子与大皇子争端不断,以至于陛下盛宠日减,但陛下对钱家尚且有一份感情在。”
也许是为了曾经的伴读情谊,也许是见钱圩死的太惨,留下一屋子孤儿寡母,又或者是宸妃日日哭求,终于求得皇帝软了心肠。
赵骏看得分明,皇帝不一定有心立二皇子为太子,可却容不得有人对钱家穷追猛打。
刘家与钱家的婚事已成定局,卢家也不得不深入局中。
听完赵骏的话,刘氏心头的欢喜也散了一半。
“官人,那这赐婚到底是好是坏?”
赵老夫人却道:“金口玉言,不管是好是坏,咱家也得早早的操办起来,以免有人说永昌伯府慢待卢家。”
又看着赵骏说:“圣人心思莫测,你只管好好当差,旁的不用想,也不必想。”
赵骏点头应下。
赵云安认认真真的读了几天书,忽然从金氏口中得知,他们家大哥哥定亲了。
赵云安吓得掉了糕点:“娘,大哥哥怎么忽然就定亲了?”
“大哥哥才几岁啊,不会年纪太小吗?”
金氏笑着说:“大郎都十六了,也不小了,这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都需要时间门,现在才到第一步,走完怎么样也得明年了。”
“人家指不定舍不得女儿,还想着多留两年,这一等就能等到十八,刚刚好。”
赵云安抽了抽嘴角,十六,十八?在他眼里都还是孩子。
“娘,那你知道定了谁家的姑娘吗?”
金氏小声道:“是卢家的姑娘,还是圣人赐婚。”
赵云安也顾不得吃东西了,好奇的问,“圣人怎么会忽然赐婚?”
他一下子想到那日的不寻常。
金氏笑道:“圣人赐婚可是天大的荣耀,即使大郎还未有功名,这也是一桩大好事儿。”
“只是可惜了,听说今年秋闱,卢大人也是考官,你大伯母说要避讳,所以你大哥哥今年没法参加春闱了,得再等三年。”
白嬷嬷在旁边笑道:“要我说能得卢家这么好的媳妇,再等三年也要得,大少爷年纪小,三年之后高中那也是少年才俊。”
“说的也是。”金氏也这么想。
永昌伯府与卢太师家联姻的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
恭喜的自然有,但在刘家与钱家的婚事在前,倒是让永昌伯府显得不那么扎眼。
赐婚来的突然,刘氏忙得脚不沾地,又把弟媳和女儿提溜出来帮忙。
大哥哥的婚事,赵云安自然是帮不上任何忙的,反倒是成了家里头最闲的那一个。
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以往总是忙于学业的赵云衢,最近似乎也很闲的样子。
以至于赵云安奇怪的问:“大哥哥,为什么你这几日总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