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啊……”
饶是胖达并非人类,他也逐渐感受到了这种无法形容的恐怖。
他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遵从生灵的条件反射。
“蟲子。”
宫古绘里很轻地回了一句,握紧了手上的水泥管。
哪怕此刻的她很清楚这水泥管对那些“蟲子”起不了太大作用。
无法言喻的黑洞中逐渐涌现出了一对触角,再之后,是无法认知的奇妙生物从中缓缓爬出。
这种生灵没有实体的概念,胖达看着那东西,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可以指代的名字,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只反复刷屏着宫古绘里提到的那个名词。
“蟲子。”
“原来如此……这就是……‘蟲子’啊……”
他呢喃着,说着自己都为察觉到的感慨……
“快、快——”
比熊猫更快意识到问题的狗卷棘只来得及扯下衣领,张开嘴想要让两人快点逃跑时却只来得及说出第一个字就没忍不住吐血到地,喉咙发出呼哧呼哧的破碎声音。
“别怕。”
仿佛知道狗卷棘在担心什么,宫古绘里安慰了他一句。
她并没有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个同期,只是轻声告诉他们。
“我在这里。”
她在这里,她被这些“蟲子”夺走了自己的世界,却也多次从这些“蟲子”的手中拯救过其他的世界。
她和祂们是死敌。
“真可惜……我还以为这一次能够好好享受度假呢……”
意识消失前,狗卷棘仿佛听到对方轻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在这之后,就是永久的黑暗。
“棘?棘!醒醒,你怎么突然发呆了?”
再恢复意识时,狗卷棘是被胖达摇着肩膀摇醒的。
他眨了眨眼睛,猛地抬头,看到自己和胖达站在医院的一楼,原本被设下的“帐”已然消失,而宫古绘里正跟在他们的身后,依旧是那副呆呆的模样看着自己的肿胀的手腕。
狗卷棘摇摇头,对胖达表示自己没事。
然后又指了指身后的宫古绘里。
“啊,绘里酱这次可是吃了大苦头,谁让她的身体还没有得到充分的锻炼呢?”
胖达说着又指了指大门,“快点回去让硝子小姐给绘里酱处理一下吧,虽然你用了咒言止住了她的痛苦,但伤口依旧是伤口,可没那么容易愈合。”
胖达唠唠叨叨地走在最前面,狗卷棘跟在他身后,缓缓走到了和宫古绘里并排的位置。
他不由自主地瞟着身边的宫古绘里,表情充满了疑惑与探究。
他那个奇妙的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奇怪的油画……还有突然变了的宫古绘里……以及……
狗卷棘皱起眉,再也没能回忆起那个被称为“xx”的奇妙生物模样。
仿佛那东西只要存在就是一种污染。
他皱起眉看着宫古绘里,尤其是盯着那只肿胀的右手,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只是他不经意间转换视线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她的左手。
那只本该没有任何伤口的手背上,新添了一道浅浅的,又细长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