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海棠陪坐在床榻边,哭得似泪人似得道,“小姐,你醒了,我去给你倒水。”
江馥甯勉励撑起身子,坚强的站了起来,道,“去取我的战袍来。”
“小姐,你伤还没好透,何必急于一时?”海棠心疼道。
“战场,先机尤为重要。如今西城被围,粮草受困,若是我再耽误时机,怕真的被北凉连破数城,因此我不能歇息。”
“取我的战袍来。”江馥甯道。
她的身上挂满了伤痕,却毫不退缩。海棠看着心疼,但还是听话的取了那件枣红色的战袍,道,“小姐,这些是伤药,没我在你身边,你记得要上药。”
江馥甯知道这是她的关心,点头应下,道,“放心,我必不少一根毫毛的回来。”
海棠听闻重重的点了点头。
江馥甯一笑,拿起简单的包袱,便去牵马,却见韩元新等在那里,一头黑色头发倾泻而下,半遮住了他的脸颊。
“馥甯,来。”他站在远处,低低的唤她名字,嘴角含笑,人似在画中一样。
江馥甯心头一暖,走了过去,道,“你是来给我送行的吗?”
韩元新只笑着吹了吹口哨,一匹毛色艳丽,浑身闪耀着金红色光芒的马提溜的走了过来,嘹亮的打了个响鼻。
“送行怎么能没有礼物。”
“这是汗血宝马。”江馥甯认了出来,道,“这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韩元新却不由分说的递给了她一截马鞭,道,“将军自然得配好马,期待你大胜归来!”
“一定。”江馥甯心存感激道。
“走吧!”韩元新一笑,歌喉唱道,“壮士兮,风飞扬,把酒唱衷肠!”
江馥甯回眸一笑,眼底似有星辰,她一跃上马,道,“安王,等我归来,定请你痛饮三天!”
“好!”韩元新抚掌而笑,叫她越走越远直至消失,才收起了笑容。
隐影处,楼贤走了出来,道,“赔本生意,今天又做了一笔。”
“这可是进贡都不常有的汗血宝马,说送就送了,你不心疼,我替你心疼。”
“多事。”韩元新神色淡了下来,道,“安排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自然。”楼贤道,“人手都已备齐,只等一声令下。”
“那便明日吧,这天下之局,我们也该落子了。”韩元新的神色却并没有欣喜或激动,只有一如既往的平静,目光遥遥的望着北凉。
……
纵马飞驰,江馥甯一身枣红色战袍潇洒肆意!
西城路遥,日夜赶路,也足足需要三日。
而这三日,却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皖城被破!安城被破!
两座紧挨着西城的城池被接连攻下,算上西城,已经连失去三座城池。
剩余的大军聚拢在西城外百里处。
士兵一个个垂头丧气,闷声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