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辰迟迟不答,反而冉笑笑窜出了头,道,“也未尝不可,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给你安排相亲,也就是现在说的说媒,到时候一定帮你这个妹子另寻良家!”
“放肆,我宁远侯府何曾有你这丫头说话的地方?”
一个老夫人拄着梨木拐杖,在众人的搀扶下走到了院中,经历数年风霜的眼睛只扫了冉笑笑一眼,便将她瞪了回去。
“母亲。”许亦辰看见来人,快步上前,跪道,“孩儿回来了。”
老夫人明明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发黄的眼眶带着微微的红,却还是高高举起梨木杖,狠狠的落下,砸在许亦辰的背上。
“诶,你这人好没道理,儿子好不容易捡了命回来,哪有你这样二话不说先棍棒伺候的?”
老夫人的棍棒却没有停,反而落下的更重,苍老的面容却透出当家主母的威严,道,“这里到底是我宁远侯府,还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姑娘,也别在这里站着看笑话了,老身遣人送你回去。”
“诶,我不是什么哪府的姑娘,我来自塞北,你家的儿子就是我救的……”
不等她说完,老夫人起身道,“原来是恩公,救下我儿,有劳了,可不能怠慢,免得他日落人话柄,馥甯,西厢房的院子还空着,你着人安排她住下,也算是全了你我的情宜。”
“是,母亲。”江馥甯这才从刚才的话下缓了神。
她到底,还是侯府的少夫人。
许亦辰还想说什么,却被老夫人拦住,道,“少侯爷归来,还不快将衣服被氇准备妥当,难道要老身看着你们才做吗?”
“小的不敢,多嘴问一句,是放在旧书房吗?”
“怎得,你连主家的颜面都看不见吗?既然少侯爷归来了,自当与少夫人合房,另外着人将这些素色的缎子都扯了,换上朱红的,喜庆点。”
江馥甯自然听懂了婆母的意思,一张脸微微有些泛红。
老夫人见状扶住她的手,道,“我许家的门楣,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踏得的。”
这话说的,就是生生打冉笑笑的脸了,她忽然一闹,道,“亦辰,这就是你和我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别了塞北和你来了这里,你们就这样对我?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
她好似要说出来什么,却被许亦辰堵住了嘴,道,“且安心住下,放心,我与她……”
“只是兄妹之情。”
“最好是!”冉笑笑这才罢休,浅浅的梨涡复又扬起,道。
一句兄妹之情,扯开了所有的遮羞布,江馥甯反而觉得自己冷的狠,哪怕如今是暖春,寒意都渗在心底。
她的心头,回想起曾经他的鲜艳容颜,“等我!”
一句等我,她生生等了两年,却等来这样一个结果。
可悲可笑可叹。
这一夜,红绸满堂,却比白锻更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