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是主子除了锦茵姑娘外,唯一花了耐性在上头的东西,且起因,也皆是因着姑娘,如今主子伤势严重昏迷不醒,这兔子,兴许还能陪一陪他,当个念想。
“往后姑娘,可还会住在这间小院?”
孙娘子瞧不见前头姑娘的脸,只是见她动作利索,不免又忍不住开口问了问。
“会再住些时日。”
宋锦茵回头瞧她,眼中被热气熏出了一层雾。
往后没了裴晏舟和他的人,这处兴许会更冷清一些,说不准她还会瞧见形形色色的人,碰到她从未遇到过的危险,但如今她有些疲惫,需得在身子稳定一些以后,再寻其他去处。
“那姑娘以后可还会回京都?”
“大抵是不会。”
宋锦茵摇了摇头,突然想起盒子里裴晏舟留下的东西,手上动作顿了顿。
孙娘子一直未从她的脸上瞧出不妥。
唯有那双乌黑眸子在最开始听见消息时,有转瞬即逝的闪动,其余便再无不同。
她索性带着叹息静了心,没再想着打探。
直到她尝了一口宋锦茵递来的面片汤。
咸了一些,不像她平日里该有的手艺。
。。。。。。
送孙娘子行出院中时,整个小院被人收拾了一遍,连未住人的小屋也安置得井井有条。
四处挂着的花灯摇摇晃晃。
宋锦茵行到院中,笑着同人道别。
这次她还是信了裴晏舟。
他说的离开,大抵是真不会再出现在她跟前,故而这些人,往后应当也不会再瞧见。
“多谢孙姐姐。”
宋锦茵又道了一句感谢,只是话音刚落,便有敲门声响起,克制着没有太大的声响,但听着便是急切。
孙娘子一脸警惕在前头开门,却见林景修带着玄卫站在门外。
长袍上沾染了从屋檐滴落的水珠,甚至还有一两滴落在他脸颊一侧,可他顾不上抬手去擦,只定定地看着院中的宋锦茵。
“锦茵姑娘曾应下他过完这个年节,今日大抵也算的吧?”
来人许是因着一路行来急切,声音有些不稳,又不想同上次那般无礼,便刻意放缓了语气,试图让自己显得温和一些。
但宋锦茵仍是心里一沉。
她本就不信裴晏舟会放下道别突然离开,只是他们不说,她想,大抵便意味着不需要她去问,故而多留孙娘子时,她也未曾打探过一句。
“既是应了,那便算的。”
“那姑娘,可能再去瞧瞧他?”
林景修的话让宋锦茵心中生出了一丝惊慌,她抬手覆着肚子,只怕听见下一句,再无挽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