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的,宫本。”
流鸟抬起双手,捧起了眼前人的面颊。
手指摩挲着他的眼角,指尖传递而来的温暖令她的眉眼温和了些许。
像是处在黑暗的人突然看见了月光一般,哪怕微弱,却将眼前的昏暗照亮了。
“作之助,是暖呼呼的。”她说。
“嗯,因为刚刚结束工作的原因吧。”织田作说。
绷带更换好之后,织田作将东西重新放回去。
“作之助,那个本子还在吗?”
作之助回头,便于少女对上了视线。
她的声音飘忽的厉害,像是风一样,只不过顷刻间就散去了。
“今天遇到了一只猫,似乎很聪明。”织田作说着,将本子拿出来摊开给流鸟观看。
“原本想要画下来,但发现我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流鸟抱起了本子,观看今日的一页。
白色的纸张上是一段文字,记录着今天
遇到猫的时间以及地点。在纸张的右下角,是一个用黑色墨水画的简笔画,一个箭头指着猫,标有“三花猫”的字样。
“这只猫和作之助长得好像啊。”流鸟突然笑了,说道。
这个笑容是如此轻,像是一朵渴望盛放的花,却因为昏暗而不得不选择沉睡。
“作之助,我想要笔。”
“给。”织田作将笔递给流鸟。
流鸟拆开笔盖,翻开了新的一页,在纸张上写下了几段话。
“织田作之助有着锈红色的头发,眼睛是蓝色的,如教堂里的蓝色玻璃。他很高,比流鸟高了很多很多,流鸟如果想要亲吻他,需要踮起脚尖才行。他想要成为家,所以会记录很多东西。他和流鸟是爱人,是会结婚的爱人。他称呼流鸟为宫本,流鸟称呼他是作之助。”
“太宰治是一个有着蓬蓬卷毛的少年,眼睛很漂亮,和鸢尾花一样。他很温柔,虽然讨厌流鸟,但愿意和流鸟成为朋友。他很奇怪,负面情绪总是变来变去,有些时候就会和猫一样想要触碰流鸟。他有些时候会称呼流鸟为红毛怪,所以流鸟也会称呼他蓬蓬卷毛怪。”
“五条悟是流鸟的挚友,是流鸟高专时候的挚友,很高很高,差不多和天花板一样。只要看见悟的眼睛,就会以为看见了天空。他总是会扯流鸟的头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他喜欢这么做……”
“硝子喜欢喝酒和吸烟,总是会抚摸流鸟的脑袋。有些时候流鸟困了,会说一些小故事。她很沉稳可靠,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慌张,所以流鸟会靠着她的肩膀午睡……”
“夏油杰是挚友,流鸟之前祓除过他的痛苦……”
“还有中也,他是……”
字数越来越少,书写的速度越来越慢。
正如不断褪去的记忆一样,能够书写下来的东西和纸张一样越来越少了。
写到最后,流鸟忽然忘记了什么东西。
她不知道该些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还有什么没有写。
“宫本,还有流鸟没有写。”织田作忽然说。
他手指着本子,说:“宫本写了很多人,但是唯独没有写流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