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只能无奈地摊了摊手。
“总之,疹疱是不一样的。”
“天花会……嗯……长在脸上,会发红,这些……”
“你都没有。”
“takeeasyand——”
“bel
ievee神父并只知道自己讲清楚没有,但沈璁已经完全理解了。
想起昨天废墟之上,当他看到埋在木板下的那半面折扇时,呕出的那一口血——
大概也很难更“糟糕”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心虚地扯了扯自己袖口。
刚才为了检查他手臂上的疹疱,e神父拉起了他的衣袖,刚好露出了裴筱给他准备的那件旧夹袄里面的白衬衣——
昨天他横着袖口擦拭嘴角时的血迹还留在上面。
虽然他的动作很快,也尽量做得不露痕迹,但在刚才,从e神父说起他的身体状况可能比较糟糕开始,裴筱就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这点不动声色地小动作,在裴筱看来反倒更像是欲盖弥彰,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他一把抓住沈璁躲躲藏藏地右手,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就不由分说地拉到自己面前,看见了上面已经暗红凝固的血迹。
“沈璁!”他一把拽掉自己的口罩,震惊又心疼地盯着沈璁:“你昨天……”
“到底怎么了?”
“咳咳——”
沈璁尴尬地清了清嗓。
反正人已经找到了,过去的事情,他不想再提起,而且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水痘,也是会传染的……”他说着身体僵硬地作势向后躲了躲,“你最好还是……”
他身后就是粗壮的树干,躲也躲不到哪里去。
见裴筱半步不让,死死地盯着自己,晶莹地泪珠划过那颗漂亮的泪痣,“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他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对不起。”
今天无数次,他都想要抱抱裴筱的,现在才终于忍不住,抬手将人搂进怀里。
也许是病中多脆弱,若放在以前,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相信,自己居然会当着e神父这个“外人”的面,难以自控地眼眶发涩。
他轻拍着裴筱的后背,闻着鼻尖熟悉好闻的香味,闭上眼睛,又再裴筱耳边小声地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你怎么……”
在久违的怀抱里,裴筱也终于放肆地哭出声来。
他哭得心疼又委屈,就好像当年在雪地里,那个趴在门边的孩子,苦苦等待着送花来的大哥哥,却左等右等,迟迟也等不来。
“怎么都不告诉我啊……”
夜幕的哭声中,云雾终于散去,经过昨晚那一场大雨的洗礼,漫天都是星星,倒映着眼角的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