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湘王极力拉拢扶相,又数次送扶相厚礼,扶相的回信中,从未拒绝,也未明确答应,可是他语焉不详,模棱两可,这不就是在给他自己留后路吗?”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堂堂相国,怎可对皇上有二心?”
“皇上,您是不赞同我的做法吗?”苏晚缇眼眸微垂,姿态谦顺地去握容洲的手。
容洲虽在病中,一双眼睛却亮得很。
他看着苏晚缇,沉默片刻,道:“你做得对,太子还未及冠,该有可靠的人辅佐他,不忠之人不能留。”
“皇上不怪我?”
“你是为了太子能顺利登基,避免朝堂动乱,你我目的一致,我怪你什么呢?”
容洲回握苏晚缇的手。
“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朕最担心的就是朕的江山能否顺利传到太子的手上,朕最怕的就是皇位被他人夺走,你,皇子,公主还有后宫那些嫔妃被奸人所害,朝不保夕,受尽苦楚。”
“朕当年力排众议,让您参政,也是为了让你提前熟悉政务,让你能辅佐太子,稳定朝纲。”
“现在,你凭一己之力,就能扳倒扶相,说明这些年你有用心做事,朕心甚慰。”
听到这,苏晚缇眼眸微眨,鼻子发酸。
“皇上,您对我真好。”苏晚缇眸光点点。
苏晚缇明白,容洲早就开始为她谋划了。
他对她的好,不是好在尊贵的位份,奢华的服饰,长久的宠爱上。
而是好在给她权力,让她能用手中的权力为自己谋利上。
前种方式,如宠爱一只小猫一只小狗,她的命运完全掌握在他手中,依附在他身上,若是他有什么不测,她便会如浮萍,命运堪忧,不由已。
而后一种方式,则会让她掌握自己的命运,不会如砧板之肉,任人宰割。
苏晚缇枕在容洲膝上,她侧过脸去,泪珠滑落。
相伴十七载,怎会无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