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听得不耐烦了,脸色一沉,
“谁叫他自己品行不端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私底下是什么样吗?让你别太宠他,别娇惯了他,你不听,现在好了。”
“若苏郎中不以死相逼,若皇上不插手,我必动用一切手段,将苏晗日打成死囚。”
“可是如今,苏郎中为救他儿子而死,皇上也劝我别追究了,我只能答应。”
闻言,扶夫人瞪大双眼,“那是要放过他?”
扶相摇头,目光深邃狠厉,“哼,他在牢中,我能让他死,他在外面,我能让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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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容洲的介入,苏晗日被轻判了。
京兆府尹判他一年徒刑。
在将人送去牢狱之前,京兆府尹特许苏家人进牢狱中见苏晗日一面
苏晗日已经被关押一个多月了,因为扶相的“关照”,他在狱中过得极其凄惨。
每日都会被狱卒拉出去毒打一顿,一日两餐只有麦糠窝窝头和一碗浑浊的白水。
现在的苏晗日早已失去了往日高贵公子哥的神采。
他受尽折磨,双目无神,两颊凹陷,嘴唇苍白。身上的好衣服也被狱卒给扒掉了,给他换了一件不知道哪个死囚留下的破烂衣服。
“母亲,救我出去!”苏晗日看到苏夫人后,哭喊道。
苏夫人早已泪流满面,她抹着眼泪,道:
“只判了你一年,你在狱中好好待着,我会时常派人给你送衣物吃食,我也会送银子过来,打点这些狱卒。”
母子俩相拥而泣,直到狱卒催促了,苏夫人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离开牢狱后,苏夫人进宫去向苏晚缇谢恩。
“多谢娘娘相助,你哥哥他只判了一年,京兆府尹也收了我送上去的银子,答应会好好照顾你哥哥,不让他在狱中吃苦头。”
苏晚缇已到孕六月,孕肚已经很明显了。
她穿一身柔软舒适的藕荷色宫装,一头青丝随意挽成一个发髻,点缀着几支华丽的点翠珠钗。
这身衣裙首饰价值皆昂贵非常,衬得她华贵耀眼,贵气逼人。
“母亲,狱卒可打点了?这些银子可不能省。”苏晚缇摆弄着手中的丝线,淡淡道。
苏夫人马上倾身回答,“已经打点了。”
“那就好。”苏晚缇眉眼未抬。
苏夫人忽地笑了一下,又道:
“娘娘,有件事我觉得荒唐,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本不想理会的,可此事与娘娘有关,我觉得还是得向娘娘禀告一声,听娘娘的裁断。”
“与我有关?”苏晚缇微微诧异,“可是丁香和山茶的事?”
苏府的人,她只惦念丁香和山茶,而且她觉得府中之人,只有这两个小丫头与她有关。
苏夫人摇头,“不是她们俩,是钱姨娘。”
“她啊——”苏晚缇容色淡然,顿时没了兴趣。
见苏晚缇的神色变化,苏夫人的心落了下来。
她这才慢悠悠道:
“说来可笑,前几日钱姨娘找到我,说娘娘是她的亲生女儿,该把娘娘的名字记在她名下,她还说要进宫来看娘娘。”
苏夫人顿了一顿,见苏晚缇低着头,一副索然无味的模样,心里有了底气。
“我见她言行无状,训斥了她几句,就将她给打发走了。不过钱姨娘毕竟是娘娘的生母,我思来想去,觉得此事还是该知会娘娘一声,听听娘娘的意思。”
苏晚缇垂着头,继续整理手上的丝线,冷笑一声道:
“我已记在母亲名下,我只认母亲一人。旁的人我可不认,管理后宅是母亲的事,以后母亲若再听到如此离谱的要求,直接责罚了便是,不用来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