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介意听下,哪怕并无用处,或与已有罪证重叠。
然而下一秒,便听赵都安平静道:
“下官所获,乃裴楷之以权谋私,干涉科举,试卷舞弊之罪!
”
干涉科举……舞弊之罪……
袁立端茶杯的手突兀顿住,沉默片刻,这位青衣御史大夫缓缓抬起头,深邃的眸子略显茫然:
“什么?”
赵都安无奈,又重复了一次。
没听错……袁立脸色肉眼可见,变得凝重,握着瓷杯的指骨无意识用力: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此等大事,须有切实证据,方可作数,只是怀疑猜忌,全不算的。
”
赵都安说道:
“下官已携证人吕梁在府上,吕御史愿当面指证,其昔年科举受其岳父权力干预,此外,他手中亦有证据,愿呈献袁公。
”
吕梁在府上?
他绑来的那人是吕梁?
袁立一怔,倏然变色,沉声道:
“你可知,威逼胁迫得来的证词,并不可靠!
”
语气严厉。
在其看来,赵都安极可能是以武力,绑了吕梁,威胁其指证,这符合女帝面首的人设。
可这种指认有何大用?
鲁莽!
愚蠢!
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可怒意翻腾间,这位清流党魁突然冷静下来,盯着赵都安沉静的脸庞,狐疑道:
“不是威逼?”
“自然不是,”赵都安微笑,“是离间。
”
袁立眸子微微发亮,身躯前倾:“说清楚!
”
“是!
”
赵都安不慌不忙,将自己如何获得线索,制定计划,以裴四娘为突破口,获得与裴楷之谈话的机会。
并通过裴五郎,拿捏迫使裴楷之放弃女婿的过程讲述一番。
“下官深知,以裴楷之的狡猾与心狠手辣,要么虚与委蛇,先贬官,再将吕梁捞回。
要么,便会斩草除根……吕梁与岳丈早有间隙,互不信任,下官便利用这点,以裴四娘做局,送死囚杀手,制造灭口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