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国公,也就是苏溪的外祖父,虽然年事已高,早已不过问朝中之事,但依然是各派势力忌惮的存在。
苏溪叹一口气:“难道你认为舅舅不知道今天的事?”
司狱若是没有知府的许可,怎敢做出这般荒唐的举动?
她的舅舅,只是不知道“强出头的女子”是他的亲侄女而已。
整个国公府,知晓沈惜公子是女儿身的,只有外祖父和外祖母,其他人一律不知,包括当知府的舅舅。
寒雪瞥了一眼哼哼唧唧叫个不停的几人,不悦道:“舅老爷也不是什么好官!”
苏溪背靠木门坐在地板上,双手环膝,盯着绣花鞋上的牡丹花发呆。
何止舅舅,就连她外祖父。。。。。。哎,反正她该说的话早已说过,该给的建议早已给过,至于国公府。。。。。。听天由命吧!
寒雪坐到苏溪的旁边,自责道:“是奴婢无能,奴婢没能保护好小姐。我刚才,刚才就该一剑劈了他们!”
“那岂不是脏了你的剑?”苏溪捏了捏寒雪的鼻头,安慰道,“放心,大皇子已到杭城,司狱他们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也就只敢吓唬吓唬我们。”
并不会真的毁尸灭迹。
寒雪听罢适才破涕为笑,隔了一会儿,又红着耳尖,捂住了苏溪的双眼。
“小姐。。。。。。您,您别看!这,这有损您的声誉!”
“怕什么?”苏溪拨开寒雪的手,朝着对面光溜溜的美人竖起了大拇指,“咋们就当提前学习。”
那美人闻言秀眉轻扬,笑得花枝乱颤,手上的动作也愈发卖力了。
陡然,门外的走廊里响起慌乱的敲门声,接着是凌乱的脚步声。
噼啪啪啦,好似很急的样子。
——“走水啦!”
——“快跑啊!”
又过了几息,黄褐色的浓烟从木门的缝隙里飘进来,呛得人直咳嗽。
屋里正眯眼享受的两男一女,慌忙停下,随手抓了件衣服往门外冲。
走廊里,哪还有什么官差的身影?
寒雪赶紧起身,探向门外:“小姐,咋们运气真好!快走吧!”
苏溪不紧不慢地拍拍屁股上的灰渍,朝着长木桌的方向又看了一眼,似是有些意犹未尽。
“可惜了,还没学到精华呢!”
“小姐。。。。。。”寒雪急得脸色都变了,“您要是喜欢,我回去给您弄几个奴来,您就随我走吧!”
“买奴不要钱吗?今天可是免费的!”
。。。。。。
两人出了小春楼,苏溪还在感慨那美人的技术非凡。小春楼的人都忙着救火或者逃窜,也没谁搭理她俩。
苏溪始终嬉笑着,直到她看见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才后知后觉刚才的“走水”恐是某人故意干的。
小春楼的斜对面,一家客栈的招牌旁,陆江抱着一把蓝色的宝剑,微抿着唇站在烈日下。
看到苏溪走近,他微微侧头,干咳了一声。
“无聊,散步,经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