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呢?
无一例外放弃了曾经舍命的职业理想,旧爱针锋相对,昔日故友今成仇。
与朋友结为连理后奈何除开无穷无尽的争吵,再少有话题可聊。
可能我做人真是很失败。
向怀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场清醒梦,梦里的每个场景都是经历过的,而思维都是实时的,又或者其实根本没有睡着,只是阖眸,清醒地品味痛楚。
她惊诧于还能记得张涛买无名指上那枚钻戒时刷得是张银白的卡,限定款卡面的储蓄卡,是多年前她给秦醉选的那张。
其实早该发现的,秦醉不是个会在这种事上说谎的人,张涛的大哥做体力活,秉承着能忍则忍的心态,发现时就已经临秋未晚。在帝都治疗了约莫小一年后,决定转会家乡的县医院治疗,在外漂泊无定多年,想落叶归根。
算来其实是花不完四十万的,但那年对于秦醉和向怀雪来说都并不是个好年份。
前者人在以色列,炮火连天里记录下珍贵影像,向怀雪先是母亲住院、继而外婆生病,再到后来父亲查出尿毒症,总往复于医院的不同楼层,恐慌于深夜的任何来电,无闲心清算那笔旧账。
向怀雪被腿上的伤口催着睁开眼,雨过天晴,阳光从窗帘和地板的缝隙中透进来。
地面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餐桌上放着冷盘早餐,贝果对切,抹了厚厚一层奶酪,培根煎得酥脆,流心的太阳蛋上点缀着黑胡椒碎,饮品是冰美式,水果则是剥好皮的晴王葡萄,果肉晶莹剔透的盛在金边玻璃碗里。
空气里浮动着清冽淡漠的冷杉香味,不断提示着向怀雪,这是秦醉准备的温柔。
猫猫头漂亮姐姐是主唱,她半掌蒙住话筒,颓靡的粤语飘出来,伴随着电音鼓点,唱得是与非门的《乐园》。
“今天开始嬉戏别迁就,只想开心一刹没保留。烟花璀璨一世极荒谬,他朝即使失去没所求……”
陆离铮衔了根烟,换到逆风向,钟浅夕光明正大的看他。
皎洁月色透过烟火,照亮陆离铮优越轮廓,黑衣临风,勾勒出劲瘦腰身。
海边、烟花夜、摇滚乐,大有醉生梦死的错觉。
烟花与器乐声太大,不知掩过多少心跳与呓语般的告白。
钟浅夕认为根本不行,就陆离铮这个人站在她旁边,她伸出手就能抱到,扑进怀里大概率不会被推开。
自己完全做不到失去也没有所谓。
“我会来沐城不光是因为这是我母亲的故乡。”陆离铮薄唇轻启,吐出青白烟圈,淡然开腔,“还因为这两年国内的政策改了,需要参加高二的会考,拿到高中毕业证才有读本科的资格,反正什么都乱七八糟,我跟我父亲关系很不好,不想如他所愿留在帝都。”
“会来附中是综合考量过赛车和学业平衡性,以及这边可以直接对接拿保送沐城理工,理工正好有支方程式赛车队,我有点儿兴趣。”
“另外职业原因,我会常常往来各地比赛,多在训练,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未来大几年,我的主场都该是沐城这边……”
钟浅夕听得认真,乃至于忽略掉璀璨夺目的花火。
原来并非她一个人有在掂量未来。
陆离铮简明扼要的讲完了近年的人生规划,钟浅夕默然没应答,可烟花绽放的声音又似乎将什么都说尽了。
脸颊被映出色彩,陆离铮侧目看她,乌发红唇,雪肌衬着烟花的色彩。
人比烟花绚烂。
=w=,小陆,一个很会追人的男主【
[1]改编自塞林格《破碎故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