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居无定所过,无论哪个阶段都锦衣玉食,保姆阿姨会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可又突兀到哪里显得无定。
应无欢以为自己其实是没有害怕这种情绪的,她年幼时父亲和母亲有段时间住在一起,可几乎每天都要发生争吵,偶有东西在她面前摔得四分五裂,自己都不会瑟缩避开。
有次父母摔剪刀,阿姨收拾完,她路过那片区域,发现原木地板上出现了快扎眼的白,蹲下认真端详过,才想起大概是砸出来的坑。
应无欢是很少笑的,同样也基本上不会哭,感情淡漠不像是这个年龄段的人,不过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无所谓。
曲楚低头和她对视,青年漆黑的眼眸里蕴着泊波光粼粼的湖,笑着夸,“真乖,所以呢?”
只得接续上话题,应无欢不假思索的摇头答,“没有。”
应无欢很清楚曲楚此刻在问些什么,他在问刚才没得到的答案。
聪明人就这点不太好,怎么都糊弄不过去。
“没有什么?”曲楚收笑,直白的挑明,“是没有想跟我走呢,还是没有不想和我走?两种都可以答没有,我需要个准确的答案。”
曲楚离得非常近,却并不让人产生压迫感。
应无欢又嗅到他身上的木调香味,或许是挥发到了尾调,带了若有若无的烟草气。
“我没有不想跟你走。”应无欢仰头,目光灼灼。
明艳漂亮的脸上写着认真,“但你不要再尝试了,没结果的。”
她明白自己的出身有多无法见光,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没有人会同意曲楚的请求,何况这本来就离谱又荒谬至极。
曲楚直起身子,又一次坐回了窗边,嗤笑自嘲道,“有没有结果是哥哥要解决的问题,与你无关。你刚刚说没有,哥哥可当真了,你要是逗我玩的话,那我事可就大了啊,间接谋杀也是谋人呢。”
应无欢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先把酥饼吃了吧,我来都来了,总得完成一项想做的事情吧。”曲楚隔空点了点她手心捧着的牛舌饼。
这人仿佛是天生就有令冰雪消融的能力,总能做出点儿让人无法抗拒的事情来。
应无欢低头小口往嘴里送,外皮酥松,内馅咸香软糯,的确是她最喜欢的点心类型。
等她吃完,曲楚扬起手晃了晃,“来,我们来拉个勾约定吧。”
“……”应无欢漠然,冷冷问,“你几岁?”
曲楚笑而不答,手就是没有收起来,大有种你不和我拉勾,我就不走的幼稚感。
僵持十几秒后,应无欢无可奈何的伸手。
青年瘦长的手指和少女葱白似纤细的小拇指勾扯上。
曲楚先是蹙眉感叹,“手怎么怎么凉?”
然后又煞有其事的念叨起口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应无欢在幼稚流程结束后迅速抽回手,不忘损上句,“你要创造人类极限?”
曲楚耸肩,懒洋洋的回,“08年吉尼斯世界纪录,寿命最长已经134岁了,显然不是极限。”
他边说边将西装外套脱下来,不由分说的直接罩到了应无欢身上,“雨天阴寒,上去加个衣服吧,外套记得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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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无欢缩在宽大的外套里,没人能看到她攥成拳的指节泛着白,温暖的温度把她裹了起来。
曲楚满意的看着应无欢,嘱咐道,“我该回书房了,你外公在等我。回屋加衣服吧,小朋友不要总偷听大人讲话。”
说完就真的往后走去,应无欢缓慢的回身,只望见颀长挺拔的背影。
黑衬衫扎在西裤里,腰线劲瘦,身型利落。
既然明知她可以回屋里加衣服,又何必盖这件西装外套?
是真就这样笃定的认为,有借必有还吗?
应无欢没有再次试险溜进去偷听,她重新捧起被曲楚放在窗台上的点心袋子,回到楼上自己的卧室,袖子宽大,而手心沾了点心渍,她拿湿巾擦干净才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