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现在确实是痛并快乐着,累了一天,嗓子有些哑了,她吞了颗药丸,喝着润喉的苦药汁子,看杜父杜母带着乐澄一起数钱。
今天义诊,虽然大家都是奔着免费看诊来的,但真病的人,肯定是要抓药吃药的。
杜家药铺,药好价廉,必然是首选,药铺里的存药基本上都卖光了,成药也卖出去一大半。
负责收钱的杜母心里乐开了花,回家连饭都不做了,直接拉着杜父数铜板。
不吃饭肯定是不成,清音让乐澄出去打包了饭菜回来,让两人吃完再数。
“今天差点忙不过来,青青,你看让你大哥过来帮忙怎么样?”杜母问道。
不怎么样。
清音还没出声,杜父“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他要回来早回来了,还要我这个当爹的去请他不成?”
杜母垂下头去,清音无奈叹气,只得出声道:“爹,大哥若是无事,让他回来帮您看着药铺也成,回头我让乐澄过去问问吧。”
也仅限于让他帮着看杜家药铺,她的成药不会交给他负责。
当然这些话,她这会并未直接点明。
其实她更担心的是,杜大郎其实并不懂药材,对医术也不感兴趣,属于一点医理都不懂,也没啥算账天赋的人。
要不然也不能自家药铺一天都没待过,跑到了岳家去。
他不通医药,若是抓错了药,那才是大事情。
不过,无需她担心,杜父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固然气儿子不管老父母,更亲近岳家,但到底是亲生的,小时也不是没逼儿子学过认药,但杜大郎不仅学不进去,还十分抵触学医。
杜父就送他去读书,他在学堂里认了几年字,就不愿意再去了,所以读书那条路也叫堵没了。
杜父怒其不争,转而教原身认字认药,原身虽然没多少天赋,学得却很认真。
这也是她常常出去采药,杜父对她挺放心的一个原因。
杜大郎的岳家,花家,是开杂货铺子的,老两口还在,自然不可能将铺子交给女婿管。
花氏能拿捏住杜大郎,平时花家的重活累活都是他干的,再加上花氏有孕在身,就更有恃无恐了。
听说小姑子学了公公的医术,还能看病制药,她自然很不高兴。
在她心里,她是独女,娘家的东西肯定会是她的,而丈夫是独子,夫家的东西更是她的,老人都得指望着她养老送终,所以她从来就没担心过家产问题。
现在见小姑子俨然一副继承杜家家业的架式,她忍不了,便怂恿丈夫回去探探公婆的意思。
要不是花父花母拦着,怕她动了胎气,她早自己回去问了。
凭什么呀?
哪有女儿继承家业的?
她家也是因为没儿子,只她一个独女才这样的。
可杜家还有大郎在呢,小姑子凭什么霸着杜家的家业不肯放?
她气了好几天,杜大郎回去一趟,回来支吾着说,小姑子不要杜家药铺,她制的药是她自己研制的药方子,跟杜家无关。
花氏气死了,小姑子人才多大,她说是自己研制就是自己研制的?
鬼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