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不怕疼。你尽管处理。”
我的眼框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抽了抽鼻子,将沾了水的纱巾慢慢的清洗起伤口。
好在壶的碎片都是白瓷的,所以落在皮肤里很明显,很快就清理干净了,看着那双本来洁白而柔嫩的手臂此时全是红红紫紫的小口子,就一阵心疼。上好药,将纱布包好后,才发现白浩正坐在屋阳台上,对上他的目光时,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晃忽,感觉他有些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好了,浣玉,你手上也有伤,去找蓁婆婆处理下,这边你就先别管了。去吧。”
经浣华一提醒,我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手,那模样不比浣华好多少,有些感激的看着她,然后匆匆离去。
出房门的期间,我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看着我,是浣华吗?我不知道。
找到蓁婆处理完伤口时已经是中午了,看着包扎的有些粗糙的纱布,不自然的想起慕容茗来,接着自嘲的一笑,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吧。
甩甩脑袋扫去这些奇怪的想法。
回到六楼,像往常一样来到浣华的屋里,白浩已经走了,浣华坐在阳台。
我走到她的身后。
“浣玉,你。”
我有不解的看着浣华,等着她接下来的话,她却没有说下面的话。
浣华回过头看着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像平常一样,不知她是真的没有表情,还是她已经太习惯这个表情了。
“浣玉,夜笙是上任花魁玉夕的儿子。玉姬生下他后,就跳海了。”
浣华偏过头,侧面对着窗外的遥海,冷不丁的就说出了这句话。气氛很凝重,我的心突然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
夜笙的母亲,玉夕,是啊,我怎么从来都没有想过夜笙怎么会在青楼跟在月姨的身边。我愣愣的站在那,不知道浣华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如果,有一天,你带他离开这里吧。”
浣华的话直接拨动了我的神经,她知道我想离开这里?不是这个,她怎么会知道我有一天会离开这里?我不解的看着浣华,想不出什么头绪时,浣华已经将头转了过来,她的表情和以往的所有表情都不大一样,很认真,而且带着一丝的祈求。
我的心在那一刻有些动容,我看不透浣华,从开始到现在。
静静的对视中,我静静的点头。是的,如果,有一天,我能离开这里,我一定要带他离开,还有你。
浣华笑了,她的笑比她身后的遥海还要美丽。
“浣玉帮我抄一首诗词吧!”
我不解的看着她,她淡淡的表情没有什么特别,接着说:“白公子说要送给一位朋友,可是我受伤的是右手,所以写不了,只能由你代劳了。”
我看着她的手,点点头,便走到书桌边,看着书桌上的诗集正好翻到了一页祝寿的词,想也没想就提着笔在已经铺好的宣纸上落下词句。
花环玉的字真的很漂亮,也许此时真的是我的字吧,一动笔,我能感觉到确实是自己在控制着手在运作。
也许,我确确实实已经是花环玉了。
不多时,一副祝寿的诗词就抄好了。
我将纸张轻轻的用架子担平,凉好,就走到浣华身边。示意我已经抄好了。
浣华没有看那张纸,只是靠着栏杆,静静的凝望着遥海,那神情平静的像没有风吹过的湖面。
“把学的几支舞去练下吧,晚点夜笙会去找你,你就随他去后楼,新来的几个姑娘要习舞,我和月姨说过了,你暂代我去教授。去吧。”
浣华淡淡的语气里有着点点的驱逐,还有些不安。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故意支开我,是因为姬兰的原因吗?
我不知道。点头,领命,我就走了出去。
来到练功房,看着巨大的舞厅,却没有想跳舞的欲望,走到木质的屋子正中间,看着若大的房子,我迷惘了,这一场穿越,已经将近半年,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可以这么眇小,以前,只要讨好自己的老板,就有工资发,不用担心所有的一切,在这个世界,不止要担心随时会死掉,还没有自由,这就是所有对穿越有着向往的人想要的生活吗?
我想,不是因为这次的穿越,我也会有那样的梦吧,曾经还大言不惭的说,以后要穿越,就带二箱的卫生棉来。一箱留着自己用,一箱拿去卖,真可笑,别说卫生棉了,我连自己的月经都没有带过来好吗?
想到这我竟然笑了,好吧,我还真是有的没的又犯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