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福音并不觉得它丑,因为莫长青的手总是暖洋洋的,这是一双和陈慈很像的手。
仔细查看,终于找到上次那枚藏在无名指中的冻疮。
“别乱动呦,马上就好。”
福音小心翼翼地膏体抹在他的冻疮上,忍不住抬头问:“疼吗?”
莫长青看着她,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那肯定很痒吧,”福音边抹边说,“我小时候也长过,又痒又疼,可难受了。”
微弱的日光照在眼前的小女孩身上,她神情认真,揪着莫长青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检查。
莫长青望向天花板,目光空而深,他瘫下双肩,叹息声微不可闻。
“你的礼物。”
福音立马竖起耳朵:“什么什么?”
“你说的‘回礼’,要么?”
福音兴奋地蹦起来,“要,当然要,在哪儿呢?”
莫长青吃力地从床上下来,顺手拎起床边的外套,独自往房间往走。
福音见状,立马跟上去。
又是那扇通往天台的小门。
“长青……”身后的福音悄悄把手递上前,暗道没有灯,和之前一样昏黑。
莫长青迟疑了两秒,尔后牵住她的手。
傍晚即将过去,天色昏沉。
福音从窗口里爬出来,冷风吹得她直哆嗦,她看见莫长青只身走到了那片田地前,于是也马不停蹄地跟了上去
莫长青蹲下,在他面前的泥地上,有一个小小的鸟窝。
这个巢筑得有些松散,看着像是从什么地方掉落的,仔细一瞧,里面还有一只呆头呆脑的鸟宝宝,身上的羽毛已经初见雏形,浑身湿漉漉的,两只乌溜溜的眼睛不安地四处探看。
莫长青把鸟窝从地上轻轻捧起,交给福音。
福音小心翼翼地接过,一时间有些惊喜又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着那只小鸟,那只小鸟也看着她。
“莫长青,这是我的礼物吗?”
“嗯。”
“谢谢你,莫长青。虽然我很喜欢,但是,”福音皱起眉,抬头看向莫长青,“它妈妈找不到它会着急的吧?”
“不会。”
福音不懂,“为什么,小鸟的妈妈呢?”
傍晚的风吹散了莫长青的声音,变得渺远而空寂。
“死了。”
劲风袭来,卷飞了铁丝网上的羽毛,在风的鼓舞下,飘向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