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没想过,几年前的事,会借着这样的契机从她嘴里吐露出来。
他以为的过去,原来一直都没有过去,是这样吗?沈微澜。
缺席的婚礼,糟糕的蜜月,以及对她来说充满恶意的新婚之夜,甚至他替苏宛庆祝生日这样的事……
一切的一切,在她的心里始终没有成为过去,对她来说,那些形成了一根无法吐出又咽不下的鱼刺。
看着神志不清的沈微澜,薄司寒的心脏不受控的抽痛,看似已经重新来过,可不管是他,还是她,都还困在那段错误的婚姻中。
是他的错。
却又不全是。
因为一开始就错位的婚姻,即便他爱上,她也有情,也注定处处都是错。
被药物控制,沈微澜理智全无,只能凭借本能贴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
吻不断落下,温柔缠绵,欲壑难填,薄司寒到底还是红了眼睛。
他捏住她的下巴,清醒质问,“沈微澜,我是谁?”
女人娇娇地笑,手钻进他的上衣,游走在紧实光滑的腹肌,“你怎么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呵呵呵,你是……薄司寒。”
说完这句话,沈微澜没了声音,她的唇被男人堵住,无法再说话了。
水声在浴室里沸腾,然后消失不见。
门关上,整夜整夜。
第二天中午,沈微澜悠悠醒转,头痛欲裂,像是宿醉,却又不是宿醉。
她闻不到半点酒味,也没有宿醉后的口干舌燥,平静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吊灯发呆。
有时候她宁愿自己喝断片儿,那样她至少可以说自己完全不记得,从而推掉所有的责任。
而不是像现在,她一点点想起昨晚的全部内容,羞愧到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她怎么就在薄司寒面前……饥渴难耐成那副德行?!
不,那不是她,她被魂穿了,被夺舍了,总之缠着男人一直要个不停,却又一直被拒绝的那个人,绝不是她!
“醒了?”
突如其来的男人声音,吓得发呆中的女人一个激灵,倏地抓皱了被单。
薄司寒在床边坐下,倾身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饿不饿?我叫了客房服务,起床洗漱一下,很快就能吃东西了。”
沈微澜闭上眼睛,“你能不能……”
话没说完,她被自己的嗓音吓一跳,嘶哑难听,喉咙里像是塞了个电锯。
回忆起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
沈微澜扯了被子蒙住脑袋,声音很闷的从被子里传出来,“你出去,让我自己待会儿。”
薄司寒怕她闷坏了,将被子扯下来,无奈的叹口气,“别闷着自己,我去外面等你就是了。”
盯着她看了几秒,男人起身走出房间,将门轻轻带上。
沈微澜睁开眼,看着恢复安静的房间,重重的长叹一口气,让她死了算了!
好丢脸!
花了点时间自我建设,沈微澜最终还是掀开被子去了浴室。
原本倒是想冲澡的,可刚走到花洒下,却猛然想起来,凌晨的时候,她被他抱进来洗过一次。
这会儿身上干干净净,确实是不需要再洗一次。
她闭了闭眼,去刷牙洗脸,拿起牙刷,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有点傻眼。
知道昨晚疯狂,却没想到疯成这样,敞开的领口处,密密麻麻的斑驳痕迹,一路往里延伸。
她扯开领口往里看了眼,倏地收回视线,脸蛋烫得能煎鸡蛋了。
昨晚……薄司寒没对她动真格的。
不管她怎么闹腾,他始终没有,他帮她纾解,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