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空这才把手收回来,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吃饭的时候再叫我。”
她按着胳膊上楼了。
看着少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叶海川才摸了摸下巴,看向叶亭初:“我记得你弟小时候也怕打针,难道空空和他一样?”
叶亭初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方思婉却在一旁道:“可叶臻也只有小时候怕,稍微大点了就不怕了,还很耻于说起这个呢。”
又想了想,方思婉道:“会不会是那个……尖锐物体恐惧症,我知道有个太太就害怕尖的东西,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跟有些人天生就害怕鸟、害怕巨大物体是一样的。”
……
一家三口在楼下为叶空到底是怕打针还是怕一切尖锐物体而讨论不休。
叶空在楼上背靠房门,站了许久许久,才慢慢走到床边,拿开那根棉签,看也不看地丢进了垃圾桶。
然后她向后倒进了大床里。
不远处的落地窗被窗帘遮了一半,还有一半,暴露出窗外大雨倾倒的天地。
暮色阴沉,别墅区的灯一一打开,在雨幕里点亮一盏盏昏黄的光晕。
叶空的卧室却没有开灯。
在外面微亮的背影里,室内反而显得黑沉晦暗。
而她在这阴影中一动不动地躺了很久,直到冷汗在额角汇聚成水滴,滑入床单,带来冰凉的触感,她才陡然察觉,自己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
叶空猛地坐起身。
黑暗中,她沉默不发一语的样子,更接近一种无声却极致的愤怒。
叮铃铃——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叶空还在做乱七八糟的梦,睁眼时,她恍惚还以为时间很早,结果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十点多了。
她满身黑气地从床上坐起身,披上满肩阳光。
一边接电话,少女一边奇怪的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不明白一向要求孩子们早睡早起的方思婉,今天怎么突然放过她了。
“喂!叶空!别忘了今天是周末!你答应我要来乐队的!”
林心舟的嚎叫险些冲破耳膜,把叶空身上的黑气都冲破了不少。
她轻轻“啧”了一声,还没说话,那边就“啧”来了更响亮的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