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瑾一声冷笑,自顾的坐在了池塘边的石桌旁,带着几分揶揄看向远处的肃清王。
“燕先生……不,王叔,好厉害啊,想杀谁都行。”
肃清王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我要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燕修瑾轻轻点头,拨弄着手里的折扇,苦笑着道,“这世上有该死之人吗?”
“对你而言,对父皇而言,顾厌白该死,姜倾梧也该死……”
“可对皇兄而言,他们都不该死。”
“对姜倾梧而言,燕凛该死,可对沈家人而言,却并非如此。”
“人们口中所谓的该死之人,不过是以自己的角度,来评判生死罢了。”
说着,燕修瑾抬眸笃定道,“这世上,没有真正该死的人。”
肃清王眉头紧蹙,听着燕修瑾的大道理,冷笑一声,“所以,你便帮姜倾梧?”
“给燕修宸通风报信,将计划和盘托出?”
“我不是帮她,我是帮皇兄,是帮玉雅。”
燕修瑾喃喃着,脸上拢起几分阴郁之色。
“过去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你们所谓的朝野安定,大燕兴衰,这些我也不在乎。”
“这些年,我身在江南,如同一个行尸走肉。”
“唯一惦记的,就是皇兄,就是玉雅。”
说着,燕修瑾豁然起身,眸子里泛起狠厉杀气。
“你们,要杀皇兄最爱的人,要杀玉雅孩子的父亲。”
“你们要让皇兄,玉雅,要让我,变成孤身一人的傀儡,变成你们手里的提线木偶是吗?”
“你放肆……”肃清王厉声喝道,指着燕修瑾怒步上前,“你如此行事,就不怕……”
“我既逃出了江南,就不会再怕他……”
燕修瑾笃定着,继而神色平静下来,朝肃清王缓步靠近。
“他老了……年纪大了,近些日子,身子也越来越差……”
“他身边一个又一个的心腹,被你调回京城,也不剩几个了……”
“客观的说……你们输了。”
“最好的结果,就是皇兄瞒下所有的秘密,而你们则纵容顾厌白和姜倾梧活着。”
肃清王闻声,瞬间变了脸,抬手便掐住了燕修瑾的脖子。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燕修瑾哗啦一声收了折扇,无所畏惧的死死盯着肃清王。
“呵,你以为……我是宣和帝?以为……我是顾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