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倾梧看了看苏文礼,有些无奈的随他朝远处的桌边而去。
“我没什么胃口,表哥,你不用太担心舅舅他们,燕修宸说,他们没事,就一定没事。”
苏文礼点了点头,将一杯茶朝姜倾梧递了过去,“有件事,我不太明白。”
“摄政王假意受伤,又假意中毒,最后又假意被杀……”
“还要皇后和二皇子一同做局。”
“如今还要大肆操办丧事,这究竟是为何,要除掉太子,需要这么麻烦吗?”
姜倾梧默默了片刻道,“表哥,有些事,你并不清楚。”
“沈家势力庞大,若是没有致命的罪名,是不可能连根拔起的。”
“燕凛是皇子,有沈家一日,便有朝臣的支持和维护。”
“燕修宸与之争权,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若是对燕凛动手,却没有一击致命的把握,那遭反噬的必然是我们。”
说着,姜倾梧轻轻叹了口气,想起之前种种布局,传来一声轻笑。
“确实,这计划做的庞大了些。”
“但没办法。”
“他们以为燕修宸重伤,才会肆意妄为,他们知道他恢复在即,才会急功近利的冒险。”
“也只有他们对朝臣动手,对陛下动手,颠覆朝廷,逼宫造反的罪名才能稳稳的扣在他头上。”
“只要能名正言顺除掉燕凛,他暗中豢养的亲兵和暗卫,才能彻底消亡。”
“沈家也才能因造反获罪,连根拔起。”
苏文礼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抬眸看向姜倾梧,眼底泛起诉不清的炙热。
“今日你赶到北苑的时候,我就潜藏在暗处。”
“我瞧你哭的那样真切悲恸……何时,你竟然也这么会演戏了。”
姜倾梧闻声,心里微微一紧,从脸上挤出几分笑意道,“演戏……就要演的真一点嘛。”
苏文礼一声轻笑,继而想起了什么,“还有一件事,你们怎么能确定,太子会放过你和其他人呢?”
“他难道不应该对侯府也赶尽杀绝吗?”
姜倾梧暗暗扬起一笑,端起茶杯送到了嘴里,“是因为顾厌白。”
“顾厌白作为他的军师,从中出谋划策,是他跟燕凛说,不可一日尽除侯府与王府两处。”
“而且,只要燕修宸一死,摄政王军就会群龙无首。”
“可如果除掉侯府,在外的父亲便会举兵入京,到时候便一发不可收拾。”
苏文礼愣怔的看着姜倾梧,犹疑的喃喃着,“所以,顾厌白是你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