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做出来,有不少看不惯他的,说他是钻钱眼里了,画不出东西了,更难听也是比比皆是。
知道点他的事的朋友总会为他开脱,说他遇到事了,说他难。但说到底,确实像那群喷子骂的,他画不出好的,闭上眼,抓不到一点东西。
分针一点点转动着,就这样爬过了一圈半,衣琚一直未停歇的手臂终于停了下来,可纸上的画还是不完整的。
不是画没画完的问题,而是概念的残缺。
衣琚寂默的沉浸在画里,可却一笔也画不出了,男人拄着膝盖,手指抓了抓头发,闭目不语。
过了不知多久,衣琚忽然撂下手里的东西,点开了手机还停留的界面,订了整三天的民宿,好在是万恶的工作日,今晚的空房也有余。
衣琚站了起来,身形一晃,等供血不足的晕眩感消下去,衣琚从衣柜里抽出登山包,塞了进去一些电子产品、几瓶矿泉水和一些速食与换洗衣物。
连着画具包,顺手搁置在了沙发上,飞速洗漱换好了衣服,男人噎下去两个面包,背着两大包东西直奔地铁站去。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早高峰的地铁。
地铁站站满了人,虽然是对向的,但衣琚的两包东西委实负累,给增加了许多挑战难度。
有点像高德平时总玩的游戏,一群糖豆往一个地方挤,挤上去的就算成功什么的。。。衣琚车窗上,看着映出来车厢内各具扮相的人,思维有些亢奋四处乱飘。
然而过了这一段隧道,车窗上甩上的雨线与外面阴沉的天,瞬间给衣琚浇了盆冷水。
衣琚翻出手机看了眼天气预报,看到了二十四小时的一溜的小雨,又搜了搜枫山的攀爬难度最后面无表情的点回已经安静的聊天群里。
最新的消息就是锦锦与等等的家人这位‘网友’甩给‘茜茜’的天气预报截图,附着一句「老实在上都待着吧,连续一周雨天,爬枫山?傻子才去。」
衣傻子看到这里已经淡然起来,颠了两下包,稳稳背住。
不就是下雨,不就是索道停用,不就是没带伞。
小问题。
在山脚,商家眉开眼笑递上来的独家限量款天价雨披时,衣琚觉得这个雨衣可能有加持耐力buff,才会这么贵,但迫于不可抗力外界因素,还是咬咬牙买了下来。
灰天阴着脸冷不丁的甩几点雨水,但心肠是软的,没给上演一出大雨瓢泼。
已经走了大半的路,雨还是没怎么下起来,只是那厚的似乎都能摸到的阴云越来越往衣琚脑袋上压。
最后一个休息站到了,衣琚实在有些迈不开步,打算去坐会儿,反正这雨也没有要下大的意思。
衣琚往凉亭一坐,背包都卸了,看着不远处紧闭的小卖部,整个休息站一个人都没有。
整座山也没几个人。
衣琚平复了喘意,翻出水喝了几口,挨个包检查了一下有没有渗水。
此时此刻,他突然有些庆幸师娘和郑郑姐对于他的衣包鞋的独裁操控。
衣琚满意的摸着两位女士送的画具包干燥的内部,又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买的已经泛潮的登山包。
心想着,这包还是要贵些买的,什么高级涂层防水防烧耐磨防划。。。指不定哪天就指望上了。
衣琚吹着有些潮闷的小凉风,眺望着远处的风景,有些不舍的起身收拾东西,继续爬山这个未竟的事业。
然而,刚出了亭子,豆大的雨滴砸在了衣琚脸上,像是老天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大雨倾盆而至,前后不超过三十秒,直往衣琚身上浇。
衣琚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抬腿往山上跑去。
这段路还算好爬,台阶平稳许多,护栏也安得到位,不然衣琚怕是要困在半山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