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在无旁人了,洪承畴反倒是恢复了平静的问道:“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人龙“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声泪俱下地向洪承畴讲述着战斗的经过。
最后哭诉道:“洪大人,那些卫军实在是太不堪一击了,遇见贼军一触即溃,贼军见状趁机猛攻过来,下官虽然奋勇抵抗,但无奈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被打得全军覆没”
看着洪承畴的脸色变幻莫测,时而阴沉似水,时而又闪烁着疑虑之光。
贺人龙心知不妙,连忙哭得更凄惨了些,继续说道:“请大人明鉴!下官所说字字属实,而且当时身陷重围,拼尽全力才得以突围而出,那些贼军的骑兵简直如虎狼一般凶狠残暴,下官能够保住性命实属万幸之中的万幸!”
听到这里,洪承畴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
他心想,这贺人龙虽然战败而归,但毕竟也是遭遇贼军围攻突围而出,或许后面还有可用之处。
于是,洪承畴便开口宽慰道:“贺守备不必过于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次失利并非全是你一人之过,待重整旗鼓,再与贼军一战!”
“谢洪大人恩典”
贺人龙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见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洪承畴又心怀疑惑的问道:“贺人龙,这股贼军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为何一碰面便能将卫军打的崩溃?”
“禀大人,这股贼军不仅全身披甲,还都是精良的铁甲,战阵之法更是熟练,配合极好,怕是各镇标营也有所不及”贺人龙低着头,喃喃的回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一十八岁的书生能占据一县之地,原来麾下有此精锐!”暗暗叹了一句,洪承畴彻底平静了下来。
心道该如何处理这败军之将,思考再三后,洪承畴决定给这贺疯子一个教训。
“来人,将贺人龙押下去重责二十军棍!”
“得令!”
一群如狼似虎、凶神恶煞般的标营士卒突然冲了进来,他们二话不说,直接按住贺人龙的脑袋,像拖死狗一般把他强行拖拽了出去。
被按住的贺人龙没有反抗,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自已理亏,对于洪大人这样的处置方式并不感到惊讶。
毕竟,他心知肚明自已犯的大错,能保住这条小命已经算是万幸了。
见贺人龙被拖了下去,洪承畴坐在椅子上又开始思考起破敌之法。
根据刚刚得到的消息,披甲贼军约莫有四五千人之众,这还真让人有些头疼。
不过洪承畴相信,贼军之中除了这五千的披甲贼,恐怕剩下的都是些乌合之众了。
“来人,笔墨伺候!”喊了一声,自然有几个军卒端来了笔墨纸砚。
洪承畴挥毫泼墨,写了一封书信给延绥总兵杜文焕。
命他带兵过来汇合,将兵力集中在一起。
原本官军分三路围攻的计划,便是担心贼军逃窜突围的问题。
现在洪承畴见一路先锋已被消灭,贼军也没有退兵逃窜的意思。
再行分兵便是多此一举了,反而不如将兵力集中在一起,以雷霆之势横扫保安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