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老夫人更不喜她们,坚定了要静珠的念头。
燕越书垂下眼帘,似乎有些难过的应是。
池老夫人这才脸色和缓起来,叫燕越书给牙婆结清银钱,过好身契,让人送牙婆出去。
她再一个眼神,张嬷嬷会意的对静珠道:“算你命好,从今往后,你就在主君的身边伺候了。但是能不能得主君的意,让主君留你下来,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所以你务必要记得,须勤勤恳恳当好差,勿要行出差错记住了吗?”
她话中的委婉意思不言而喻。
静珠惊诧抬头,似乎在惊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见张嬷嬷意味深长的瞧着自己,她如受惊般,飞快的低下头去,唯唯诺诺应是。
“婆母,儿媳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了。”燕越书适时的起身,强忍不悦似的福身,见池老夫人一点头,带着见兰转身就走。
池老夫人差点没笑出来。
她总算看到燕越书吃瘪了!
真是畅快!
池老夫人便安排张嬷嬷亲自领着静珠去池盛的院子,一并在路上叮嘱静珠规矩,她先回了寿安堂。
没多久张嬷嬷回来了。
“老夫人,那静珠瞧着与她那狐媚子的脸不一般,是个本分的,老奴说什么她都应的乖巧。只是当老奴暗示她伺候大人时,她倒装聋作哑,跟听见什么杀头的大事似的,小脸煞白。”张嬷嬷禀报自己接触静珠下来的判断。
这确实是个好把控的。
池老夫人不紧不慢道:“她没有一口应下,才说明她老实,可以用。若是直接应下,就说明她表里不一,是个心思深沉的,那是万万不能给盛儿的。本来府内就多了个叶如月,可不能再出第二个叶如月。”
张嬷嬷笑道:“老夫人想的周到。”
“不过断定一个人如何,不能单凭这短短半日的见闻,因为她也有可能是装的。且先不急,观察她段时日,看她会不会抵不过富贵诱惑迷了眼。如果到时她还是这般,那就可以直接开了脸送去盛儿房里了。”池老夫人谋算道。
“不过,要想得用,也要看她有没有本事。”池老夫人看了眼外面,“盛儿先前让人留信儿说今晚会在府中歇息,不在礼部过夜了。那就看这个静珠到时能不能让盛儿留下她了。”
若是不能,一开始就不能在池盛面前得眼的话,那她就趁早放弃选他人,不浪费工夫。
张嬷嬷笑了笑说:“老奴斗胆觍着脸说句,自个儿识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老奴觉得大人会留下这个静珠的。”
观棠院里,燕越书回去时,青黛和莲若已经安排好了人,正等着燕越书一一认脸留下的人。
两个婆子分别是丛婆子和鲁婆子,都是燕家当年随燕越书入京的忠仆。
而且丛婆子还是蔺伯的继室,原配的胞妹!
蔺伯早年丧妻,原配是当年燕越书入京那年所逝。
能在世家大族中长留的仆人,眼界都比平头百姓要深的多,再加上都是燕家人信得过的,也深知燕越书进京实情,明白日后的艰难。
蔺伯原配妻子便担心蔺伯一边看顾燕越书,一边养育蔺兰酌顾不过来,便在逝前劝说蔺伯同意娶自己妹妹丛婆子为继室,两个人相互扶持。
丛婆子是个心善又贤惠的,待蔺兰酌也很好,蔺伯便应了,多年来两人相敬如宾。
丛婆子也一直很忠心,听说燕越书缺了人,直接主动劝蔺伯同意,她进府来到燕越书身边。
而鲁婆子则是燕家当年在边关相助的寡妇。当时她相公死在战乱中,她一人孤怜,又无子女,夫家族亲就起了心思强占她的家产,逼的她走投无路寻死,但运气很好的遇到了燕越书的母亲搭救,她为报恩就自愿入燕家为奴。
说起来,当时燕母生燕越书时,两人还在旁伺候接生呢。
燕越书还在边关时,也是由她们照料,跟奶嬷嬷没区别。
燕越书单独召两人在内室说话,只留了青黛,让见兰和莲若在外面看着不许人靠近。
此时见了燕越书,两人都热泪盈眶。
“小姐,许久未见,您怎么清减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