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神用指甲划破自己的手指头,一滴鲜血流出,杀神将这一滴血点在了长庸的眉心上。
很快那滴血渗透皮肤,与长庸的身体结合,霎时间那些腐烂的人肉开始有了生机,伤口也长出了新肉。形同枯槁的身体也开始有了起色,面部开始饱满起来,像是真真正正地活了起来。
比起之前的身体,这副肉身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滴了杀神之血的眉心多了一个红点罢了。
“以后有些事情就都交给你去做了,我也终于有时间长长久久地陪伴夕灵了。”
想到这里,杀神心里多了一丝宽慰。
是夜,下了很大一场雪,白色笼罩着的蜀山,宁静而又神圣,就好像一座纯白色的雪山。
雪山之巅竖立着的蜀山大殿,大殿前高高的柱子上,柱顶上被雪包裹着的像蚕茧一样的人,正在被这场雪慢慢吞噬。
所幸蜀山的长老们浑身上下都有着真气护体,虽不至于冻死,但也很难扛得住多久。
若不是恨极了他们,想必杀神也没必要如此折磨这些年龄加起来有一千岁的老头了。
“清陌,你可知他们都是被你连累而跟着受罪的?”
大殿之前,杀神悠悠然地笑脸言之。
清陌道长更是神情淡定,缓缓答道:“还望神君高抬贵手,一切皆为贫道之过,神君息怒,莫将他人牵扯其中。”
杀神冷哼两声,随后道:“你被绑在这么高,我和你说话实在是太费劲。”
说罢清陌道长身上的绳索便自动解开,他也随着绳索的解开,和杀神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大殿之上。
杀神百无聊赖地坐在清陌的位置上,懒得抬眼看他,道:“虽然你双鬓尽白,但在我眼里,你只是个黄口小儿罢了。”
“神君所言甚是。”
清陌越是恭谦有礼,杀神越是看他不惯。杀神向来厌烦别人对他的任何尊称,仿佛那就是在故意惹怒他一样,显得格外让他反感。
“千万年来,世上只有一个人知道我的存在,那就是蜀山掌门。蜀山掌门继位,除了掌握蜀山至高无上的绝学继承上一代的衣钵之外,就是获知我的所在,其实这就是你们蜀山存在的必要和价值。”
清陌浅浅笑着,回应道:“神君说笑了,蜀山历代均以除魔卫道、渡人修行为己任,至于神君的所在,那只是贫道在师父那里听到的一个很久远的传说罢了。”
“传说?”
杀神对此嗤之以鼻,他的所在变成了传说,简直是可笑至极。
“你少装傻,上古众神无一幸免,在神劫中一一丧生,都说我是神劫的始作俑者,实际上这都是帝神那老西一手造成的!”
清陌未曾打断,杀神平复了心情,继续道:“什么日子不选,非得挑在我迎娶神界帝姬的时候。幻儿从小遗世独立,孤傲清冷的很,不管遇到什么事从来都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多说什么,高兴的事情她不说,难过的时候她也不抱怨。也许这是她作为帝姬的宿命,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想这样不冷不热地陪伴在她身边。”
杀神说到动情之处,慢慢走下来,走近清陌身边,道:“你对幻儿很好,这我很清楚,收她做关门弟子,悉心照料,对她事事关照,护她周全,而且耐心教导,这些方面我很感激你。只不过我与蜀山的恩怨,实在是太多太多。帝神当年费尽心机,甚至失了性命也要将我封印在起来,天底下的容器几乎都被他找寻出来,只不过我的力量几乎是无法镇压的住的,也算是苦了他了,找本书封印我,再找来些东西在书里陪我玩玩,呵,这老东西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还这样不放过我,真是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