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称呼,再听着这声音,夕灵暴脾气立马就噌噌上来了:“死尹良,和他说了几百遍了,叫我夕灵夕灵!”
夕灵抓狂般地吼着,吼完一抬眼,便看到了门口抱着一堆药材的尹良。夕灵顺势抓起桌上一个茶盏,双指指尖用力向尹良砸去。
尹良眼尖,嬉皮笑脸地闪过身,继续没脸没皮地往房里奔来。
茶盏本应落地而响,就算没有砸个粉碎,也应该有个与大地母亲亲密接触的声音。夕灵的指力不弱,茶盏带着的力道不小,难不成砸到谁了?
夕灵也没多想,赶忙推开尹良去看茶盏的去向,没砸到想要砸的人也就罢了,千万别伤及无辜。遂来到房门口,四处张望,看看茶盏到底去哪里了。
“几天不见夕灵的脾气真是一点都没变,不错,我喜欢!”
说话的人手上拿的就是夕灵刚刚一气之下用来砸尹良的茶盏。
夕灵看到说话的人,竟然有些委屈的想哭。
尹良、长道闻声而来,便也看到了他们几日不见的故人。
“远卿?”长道不敢确定地问着,因为此时的远卿与之前大不一样,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
这还是原来那个草莽匹夫,山野刁民吗?!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果然有理。
远卿满眼笑意,直直地站在夕灵面前,比划了两下,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像长高了一点。”
夕灵一把将他推开,骂道:“走开!你是说我矮咯!”
“你是矮啊。”远卿看到夕灵气呼呼的样子笑意更浓了,又道,“可是怎么办呢?我就是喜欢你啊。”
“切,谁稀罕!”夕灵转身便逃,远卿擒住她,搂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走。
一旁的尹良看的咧嘴偷笑,长道则是尽量不听不看,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你怎么回来的?不是应该在天牢里吗?”
远卿不舍地放开了夕灵,拉着她进了房间里,待到大家都聚在一起之后,又让尹良关紧房门,慢慢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当今皇上早就不是二十年前下令斩杀平阳王府的那个皇帝张毕世了,二十年过去了,谈不上改朝换代,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的皇帝是二十年前平阳王的故交淮惠王的儿子张宪,而张宪小时候与远卿又是好友。自从平阳王出事后,淮惠王深知昏君无能便早已经有了发动政变的心思,只是苦于时机尚未成熟,又加上不想顶着谋朝篡位的骂名,便暗中悄悄政变,逼着张毕世传位于其侄子也就是淮惠王的亲儿子张宪。
夕灵一知半解地听着,遇到不清不楚地便问:“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找人抓你杀你?还要连累我们家!”
远卿笑道:“那是他的计策。他想找我,我想这也是我父亲的遗愿。但是又不能推轻易翻前任皇帝的命令。即便是错误的命令,为了大局,为了局势稳定,为了皇家的颜面,现在为我们家翻案还远远不是时候,毕竟政局尚未稳定,朝中仍有反动势力蠢蠢欲动。至于江都沈家,只是做样子给世人看罢了。”
“可是尹良说了,我们家的宅子都被官府封了,爹爹和娘亲都被抓走了。难道这也只是做样子吗?!”夕灵带着哭腔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