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喜喜说,“陈二的女人,是她。”
陈渊注视了半晌,平静移开视线,“我比你早清楚。”
她问,“陈渊,你向陈伯父下跪,但那女人爱你吗?”
他偏头,打量万喜喜,“你认为,我不同意结婚,仅仅是因为她。”
“难道不是吗?”
万宥良调查了陈渊私下来往亲密的女人,乔函润,林笙,黄梦,和外地一个女孩。
这些年,并无姓沈的存在。
要么,他藏得深,要么,他从未和她在一起过。
那陈二公子的脾气,哪怕养条狗,也不许染指,何况是女人。
明显,陈渊一厢情愿。
权贵豪门,多得是薄情郎,少得是痴情种。
真痴情的,也活不长久,比如津德的长公子。
薄情的,为钱,为势,反而富贵了几辈。
光实集团的老总魏庄,将22岁的女儿联姻61岁的老头,对方丧偶三回,长子比后妈还老,她不肯嫁,吞安眠药自杀,手术洗了胃,绑着塞进婚车。
名利场浸淫的男人,最狠得下心肠。
陈渊升起玻璃,隔绝了窗外景象,眼底涌动着无尽的寒意,“我不娶你,是憎恶我的婚姻沦为交易。你不必对沈桢下手,我喜欢她,她没答应跟我。”
“你护着她啊?”万喜喜试探的口吻。
“我是警告你。”陈渊一字一顿,“别玩过火。”
他激烈赤裸的爱情,在乔函润死去那一刻,灰飞烟灭。
时隔多年,他对沈桢动了情。
除了神韵,她的其他,或许不像函润。
可故事,却二度重演,燃烧起他熄灭的绝望与火焰。
他带着对函润的遗憾,深刻,挣扎,倾注在沈桢身上,他想要她,挽留她,弥补曾经疯狂又懦弱的自己,保护不了心爱女人的自己。
三十五岁的陈渊,这次,无所顾忌。
为函润,为沈桢。
那晚,他以放弃一切的代价,威胁陈政。
更多在争夺一个男人的尊严和选择权,一段纯粹洁白的爱情和心甘情愿的婚姻,而不是被强迫,活在家族利益的沙盘中,连共度余生的妻子都没资格做主。
失去一生挚爱,是陈渊永远的伤疤。
他痛恨过,倘若没有坚持要函润,十年前就娶了陈政选中的女人。
她根本不会死。
他如今屈服了,那函润呢?她白白为他,搭上无辜的性命。
万喜喜笑着,攀住陈渊的肩膀,“原来,我嫉妒错了,不是沈桢,也会是林笙,或者——”她贴着他耳朵,“任何一个,像姓乔的女人。”
陈渊冷冽眯眼,“你查我。”
万喜喜翻出手机里的信息记录,当着他面,全部删掉。
她随手一丢,“假如以后,你爱上我了,那我们的联姻,你还讨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