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说:“若是我也有个女儿,若我是你外公,也不会替当时的月歌,选择一个无用的我。”
言卿始终没有去怨恨别人,他认为是自己的原因,是自己“不够格”,待在傅月歌的身边。
他们之间云泥之别,高高在上的明珠,又怎能落入凡尘的泥泞中。
这一句话,让傅询对言卿生出一股子敬佩感。
长辈的事,是他们经历的,傅询无法就着别人的经历,去说对与错。
但言卿的胸怀和为人处世,却不是人人都有的。
相处虽少,傅询却相信言卿的话,他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在大山执教三十年的君子,怎会吝啬于谎言。
信的不仅仅是他,还有另外的人。
窗外又折回来的傅月歌,将言卿与傅询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她也明白了当初宴卿失约的真相,傅月歌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我竟然误会了他这么久,恨了他这么久。”傅月歌讷讷的失神。
苏婉宁揽住浑身颤抖的傅月歌,几番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该去怎么说。
这件事,到底该怪谁?谁又有错?
命运有时候太弄人,误会一层接着一层,险些要将人逼疯。
自己和傅询这一路走过来,也同样是磕磕碰碰,曲折。
但他们都没放弃。
“妈妈,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苏婉宁有些犹豫,但还是坚决的开口。
“你知道了自己与他之间有误会,事情就在眼前,不如想想如何解决。”
有问题,别拖延,立马解决,这是苏婉宁的行事准则。
她相信傅月歌也会明白,躲避从来不是最好的方法。
言校长到底还是没有留在满月院,将事情说清楚,他便带着秦逢离开了。
人是傅询去送的,原本言校长还想拒绝傅询的帮助,想要独自离开。
是傅询一直坚持。
傅询从外面回来,抱着安安在正厅等他的苏婉宁,立即迎了上去。
“我刚刚哄着妈妈吃了点东西,她现在在休息。”
傅月歌到底不知道怎么和言卿面对,在他走出来时,避开了。
只是言卿不知道,傅月歌看着他瘸了的右腿,泪流不止。
心里到底是悲痛的,言校长是傅月歌年少时最爱的人,也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心动过的人。
一时之间是这么个结果,苏婉宁知道她有些接受不了。
这事放在谁的身上,可能都不太接受的了,打击实在太大了。
苏婉宁都害怕傅月歌这一辈子都无法释怀,自己的爱人被自己的父亲算计。
看着她嫁给另外一个人,该是多大的意难平和心如死灰。
傅询从苏婉宁怀里接过小团子,蹭了蹭女儿软嫩的小脸,重重的叹了口气。
小团子见爸爸叹气,懵懵的看着傅询,伸着小爪子拍了拍他的脸。
声音特别响亮。
言卿的话,让傅询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