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黄清若是被梁京白背着往回走的。
春节贴春联的那次,她从梯子上跳到他的后背,没待多久,就被他摔到地上去,她还摔疼了腰。
她仍旧将那次当作是她第二次待在他的后背上。
那么根据顺序,现在就应该是第三次了。
和第一次、第二次都非常不一样的第三次。
第一次他们顾着逃命,她哪里还能有心思关注被他背着的感觉。
真要说感觉,那也是后来她回忆起来的时候,才觉得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颠簸。
并且毕竟是回忆,但凡是回忆,其实都做不到百分百的真实还原,无论如何都是已经被她的大脑处理过的,是二手的,无论如何都已经是带上个人主观色彩多多少少去添油加醋过的记忆。
第二次,黄清若就是待在他的背上回忆了一下第一次,依旧努力地不让自己被他甩开,但还是被他甩开了。
这第三次……
第一次可以说是梁京白迫于形势不得不背她。
第二次是她死皮白赖非要待在他的背上。
眼下则没有迫于形势也没有死皮白赖,梁京白完全主动且自愿的。
黄清若牢牢搂着他的脖子,侧过的脸贴在他的后颈,在他的背上感受他脚步的稳固、安定和踏实。
她也确认了,他的肩膀比看上去得要宽。
他不是个身形壮硕的人,可他薄而不羸弱。
风声和虫鸣蛐叫的交响乐成了催眠曲。
并不长的一段路,却也足够黄清若在他的后背昏昏欲睡。
回到他僧寮的院子里,黄清若的困意反而又消退了。
她从他的后背下来,想变回自己走。
梁京白便放开她。
脱了鞋子进入室内,黄清若就让他点香。
最近他们如果点香,意思是什么不言而喻。
但此时此刻黄清若想要点香,确实并非那种意思,而是她想借着今次,将二叔公这件事加注在她身上的情绪彻底发泄出来。
——她已经知道,梁京白每次给她用的燃香,具体有哪些成分了。
她让梁澍帮忙找人化验,梁澍不仅帮她化验出来了,还告诉她,里面所含的成分,和黑市里流通的一款“气”的成分类似。
那款“气”的效果,就是让闻到的人,放大内心的真实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