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点无奈的话逗得低着脑袋的邢霏憨憨一笑,接过他剥好的瓜子仁,抵在齿尖上一回啃一点,“所以那个康可是真没问题了?”
来之前傅绍言在电话里告诉了她这件事,就在刚刚康可来派出所的时候,老傅特意观察了郝天朗,郝天朗说他对女人的味道敏感,事实上也证明了这位郝少爷的确是靠着味道认出的并没打过照面的邢霏的,所以在康可走近的时候,郝天朗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一定程度上的确可以证明他没见过康可。
……所以,“康可成为目标至少不是从白色风车这条线来的?”见他不作声,啃完一颗瓜子的邢霏抬头看向傅绍言。
“说不好……”傅绍言没卖关子,而是案子进展到现在,许多线索还是没有理清楚,想知道康可究竟为什么会被针对就要把这些东西理清,至少女厕所的事他们就要先弄弄清。
刚好前台喊到他手里的号,傅绍言应了一声走到前台边,可没等服务生查好给他们安排在哪一桌,这个五官好看的男人竟提出了一个更加“过分”的要求,他说:“有没有靠着卫生间的包房?”
那一刻,他脸上带着笑,细长的眉眼隔着酒柜前的灯火看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况味,哪怕是整天和酒桌打交道的人看到那双眼也很快醉入其间,前台半天才缓过神,口吃地问他:“先生,麻烦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想要一间靠着卫生间的包房。”他依旧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说完回头看向同样结巴的邢霏,眉头随即向上挑了挑:“怎么?还是你想你的男朋友陪你在那扇门前傻站?”
也是……邢霏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要一个大男人有事没事站女厕所前面的确不大合适,有包厢就不一样了,毕竟可以边吃边看……嗯,就是味道可能差了点。
见两人意见一致,服务员吞了口口水,就算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
因为是指定包房,所以两个人又等了差不多一个点儿,等他们进到包房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会在这个点儿吃饭的人明显比刚才又少了不少,邢霏站在包厢门前,听着身后的傅绍言在那儿问服务员哪个是他们店的招牌,自己则上前一步,走到离卫生间更近的地方看了起来。
可惜啊,像这种有点档次的餐厅,卫生间也有着不输旁边的精致门脸,就这么看,根本看不出什么。
邢霏失望地扭过头,就这,还不如走廊尽头那扇窗户里看到的东西多呢。
安平人爱吃,随便一条大街小巷都有或大或小的餐馆餐厅,随着隆冬将至,餐馆的声音虽然比不了夏天,可以水的霓虹招牌瞧过去,不赏心也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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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霏瞧了一会儿,又不死心地走到那扇窗前,这会儿窗廊底下着着火热的暖气,风顺着大开的玻璃吹进来,上面是风,底下是火,就像邢霏这会儿看到的景观似的,左边是漆黑的后巷,再往右瞧就是一排巨大的拉面烧烤的牌匾。
邢霏瞧了半天还是没瞧出来什么,心便开始忍不住琢磨起郝天朗说的许霞他们当时在看得究竟会是什么?
或者是要去卫生间里看看?想了想,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就算当时现场留下什么,这会儿怕是也看不见了吧。
说归说,手还是不自主地推开那扇画着连衣裙的窄门,一片袪味的檀香扑面过来,她扫了扫脸前的眼,人开始在这个三尺见方的房间里来回踱起了步,洗手台上没有水,看来负责打扫的是个勤快的,两个隔间,推开来看都是蹲坑,也没什么可看的,正当她准备退出隔间出去的时候,身后那扇密度板裁出来的小门突然砰地一声被人关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邢霏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耳边又是一声顶门声,紧接着一股湿湿黏黏的东西顺着门沿泼洒进来,邢霏避无可避,整个人顿时被拎乐观通透。
这是谁啊?见过恶作剧没见过和警察搞恶作剧的,邢霏一面抹着脸,一面阴郁地盯着跟前那扇门:“郝天朗,你个狗杂碎!”
“哎呦喂,可以啊!”随着邢霏的骂声,门外的人呵呵一笑,也不再藏着自己的身份了,这会儿端着空盆的郝天朗得意洋洋地踹了一脚门边:“说你蠢吧,我随口编了个洗手间你就信,说你聪明这么快就猜到是我,可以哈。邢警官是吧,本来我是准备了一瓶硫酸给你的,想想你的职业,我就不给自己找麻烦了,这盆水就是给你的教训,让你涨涨眼力见,以后管好嘴巴,别什么话都乱……”
狠话眼看就要收尾了,得意洋洋的郝天朗突然腰一前凸,没等回神,整张脸就已经贴上了门板。
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哎呦哎呦地惨叫着,眼缝里瞧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立在他身后。
那人长得不壮,一条腿维持着高抬前踹的动作稳当地站在那儿,虽然五官看不清,可那一身燎人的火气却格外分明,挨了一脚的郝天朗嘴巴张了张,想来想去还是捂着腰眼一瘸一拐夺门而出了,这要是被他们告一个袭警就完了。
分得出大小点的郝天朗跑了,留下傅绍言几下把门拉开,看着门里狼狈苦笑的邢霏。
邢霏:“咋办啊老傅,还是没出师,独立问案第一天就被骗了。”
亏得这家伙,这个时候居然还知道笑?
傅绍言难得阴沉一次脸,可看到那笑,自己再想沉着脸也难了。
“我先去给你找身衣服,回头吃了饭,再替你砍了那个家伙。”
这话不是开玩笑说出来的,就算不是砍,他也要把姓郝的身上那些料往外抖一抖,要这小子好看。
窗外的夜色不知不觉又浓了些,因为被姓郝的耍了一通,一顿西餐邢霏食不知味地吃没几口就被丢去了一边,半夜11点,傅绍言去前台买单,她套着外套走出包厢,不知怎么回事,她忽然闻到一股烤肉的味道,然而烤羊膻,烤牛香,这会儿的这个味道却不属于这其中的任何一种,那味道是臭里带上那么一点酸,那是烤人肉的味道!
邢霏一惊,赶忙扑向一旁的那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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