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顿时让她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雪,娇躯也在忍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随后,她眼中的泪水便从眼角滑落了下来,神情呆滞。赵恒起身把帘子放下,然后把娇妻涌入了怀中,柔声安慰道:“朕已经不计较过去的事情了,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朕都可以不去计较。”“所以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明天就是你的册封大典了,你应该回去看一看他了。”徐书婉闻言抬起一双泪光莹莹的双眼,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赵恒。她万万没想到今天赵恒带她出宫,竟然是要见她的爷爷徐元武!毫无疑问,徐书婉对于自己爷爷徐元武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可是最终却因为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徐书婉只能选择和自己的父亲形同陌路,不相往来!这其中不仅仅是她为了避嫌,担心赵恒会一直记恨她的爷爷徐元武,也有着她自己对于自己爷爷的一丝埋怨。因为当初正是她的爷爷徐元武,被赵武帝去授意前去盛国骗她的婆婆秦秀君去京都城的。轮这件事情里的参与人,她的爷爷徐元武和赵武帝肯定是首当其中的主要人,所以她觉得赵恒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的爷爷的。所以这几年以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也从来不敢去提。同时她也觉得自己这辈子应该是不会再有机会去见到自己这个爷爷了。但是她没有想到今天,竟然是赵恒主动带着她回到了曾经的徐元帅府!徐书婉满脸泪水的看着赵恒,不清楚赵恒心里是怎么想的。赵恒难道真的不恨自己的爷爷了吗?真的原谅他们徐家了吗?似乎是为了回应她眼中的疑惑,赵恒柔声说道:“最重要的是母后她没有事情,现在过得很好,所以当初你父亲也是各为其主,朕已经放下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还有月儿,他是你的爷爷,是月儿的姥姥爷,就算是为了你们两个,朕也会去宽恕你们徐家的。”徐书婉闻言心中一颤,扑倒在了赵恒的怀中哽咽起来。虽然赵恒已经跟她说的很清楚了,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敢去进自己家的大门。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爷爷。赵恒在柔声安慰了徐书婉一阵后,将其扶了起来,替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然后一把抓住徐书婉的手,一边抱起坐在一旁一脸呆萌的小女儿如约说道:“走吧小月儿,跟父皇一起去看一看你的姥姥爷。”小如月显然是有些疑惑,因为她从来还没有见过自己的姥姥爷。帘子打开后,赵恒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牵着徐书婉的手走了出来。哗!哗!哗!随行的皇宫禁卫们快速的控制了方圆一里内的街道以及民宿民房口。而在帝撵的正前方,在得知帝君驾到的徐家府上的人,以徐府管家老李为首,很是惶恐的从府内涌了出来,在府门前跪成了一大片。“草民叩见帝君,恭迎帝君!恭迎明妃娘娘!恭迎公主殿下!”赵恒带着徐书婉还有女儿如月走上前。徐府管家老李惶恐道:“帝君,老爷他现在正卧病在床,请帝君饶恕他老人家不能起身恭迎圣驾!”赵恒淡淡的笑道:“无碍,朕不会去怪国丈爷的,都平身吧。”国丈爷?帝君终于肯原谅他们徐家了吗?站在一旁的徐书婉也终于忍不住情绪,悲声喊了一声李叔,在一旁痛哭了起来。“小姐!”管家老李在看到自家小姐终于恢复了平常,而且还与帝君和好后,也是感动的热泪盈眶。徐府大门外。赵恒一直等到了徐书婉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才牵着徐书婉的手继续往府里走去。一行人没多久,就来到了徐元武养病的地方,一个四面开阔,围着不少仆人的屋子处。在走近这个屋子的瞬间,徐书婉的脚步就不由自主的放慢了下来。她的心里依旧十分的忐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父亲。纵使赵恒已经松开了她的手,一直给她眼神上的鼓励,但她依旧轻咬着薄唇,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小姐,你去吧,老爷他。。。时日不多了。”管家老李鼓励着自家小姐,但是欲言又止、他上次并没有告诉小姐,老爷已经病倒了什么程度。徐书婉看了一旁的管家老李,最终艰难的移动了身形,向着屋子里走去。赵恒确实没有直接跟进去,只是背负着双手,眯着双眼一个人看着远处的天空。和他预料的一样,徐书婉刚进去没多久,就传出了嚎嚎大哭的声音。看来徐元武确实病的很重,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屋子外面,管家老李紧紧的盯着屋内的方向,眼眶湿润。“草民叩谢帝君!”管家老李朝着赵恒叩拜道。赵恒沉思了片刻道:“大夫是怎么说的?”管家老李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十分的复杂。“其实按照大夫说的意思,老爷他早就该走了,但是他一直强撑着一口气,就等着小姐能回到府上看他最后一眼。”“为了这个执念,虽然老爷已经无法吃正常的食物,却依然保持着很强的求生意念,这些日子都是老奴想办法让老爷能喝下去一些粥类,可是。。。唉。。。。”管家老李摇了摇头,没有去说完。显然,就算是粥类的食物,徐元武都已经消化不了了。如今徐元武已经是骨瘦如柴,行将就木。屋子里依旧回荡着徐书婉一声声愧疚和自责的哭声。赵恒凝视了片刻,然后摸了摸小女儿小脑袋。忽然,这时跑进来一名徐府下人说道:“帝君!徐元帅听说帝君来了,坚持要起身来参见帝君,明妃娘娘她拦不住,说让我来通知您。”赵恒神色一动,抱着女儿走向了前面的屋子。“还是朕去见他吧!”管家老李顿时眼里露出感激之色。赵恒抱着女儿,身后跟着徐府管家老李,赵恒刚一进屋就看到了最里面床踏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骨瘦如柴的老人,正在不顾他妻子的劝阻,挣扎着想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