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室抢劫杀了武月红母子的人,终于浮出水面了,在销赃金银首饰的时候,被警察当场擒获。
此人名叫刘大柱,老家德隆乡人,五六年前流窜到县城,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坏事不断。
正因为这些年没回家乡露过面,所以警察在排查冯家入室抢劫案时,把他给忽略掉了。
半个月前,他在县城的一家小酒馆吃饭,偶遇了冯岐山,穷急讹赖的管冯岐山“借”盒烟钱。
冯岐山不想惹麻烦,真就给了他五十块,算账离开的时候,还替他结了二十二块钱饭钱。
因为是邻桌坐着,冯岐山和司机不经意聊天的话,被刘大柱听了去。
冯岐山跟司机抱怨武月红,说武月红为了给儿子治病,四处敛财,钱还放在家里,他成天提心吊胆的,平时倒是没啥,但他后天出差不在家住云云。
财不可露白,露白必有祸。
缺钱缺得狠的刘大柱动心了,在冯岐山出差那天半夜上门了。
本来没想取武月红的命,但武月红不舍儿子的治病钱,被刘大柱失手打死了,一不做二不休,把小的也给杀了。
刘大柱真就抢走了三万多块钱,外加几样金银首饰。
没有人知道,冯岐山是有意透露,还是无意透露,连道德法庭都审判不了他,更何况是实刑。
武月红的家人再次上门算账,冯岐山被逼着又拿出三万块钱息事宁人。
周桂兰这个德隆乡小喇叭广播完了,急匆匆回家里去看店了。
冯玉姝的眼眸深如浓潭,静静的看着田凤雁,半天才似鼓起勇气问出口:“妈,这件事,与我爸有关系吗?”
田凤雁摇头:“玉姝,我也不敢百分百的说有或没有。这世上,最难猜的就是人心,哪怕是最为公正的法律,也权衡不了。
你将来从事律师职业就会知道,哪怕是你手握律法法典,也有帮助不了的好人,制裁不了的坏人。人,只要做到十全九美、无愧于心就好。”
冯玉姝若有所思。
。
新学期开学了。
田凤雁和何树华开车送冯玉姝到师大附中报到,因自家买的楼还在装修中,而且田凤雁和冯玉娆先不搬过来,冯玉姝暂时和汪清住在一块儿。
下午赶回辽县,二人先回超市。
刚下车,冯岐山就冲向了田凤雁,何树华本能的把田凤雁护在身后。
冯岐山整张脸都扭曲了,手指头指着田凤雁气恼:“田凤雁!你敢没经我同意就把冯玉姝送到省城去上学?!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孩子父亲?!”
田凤雁并没有觉得生气,反而觉得有几分好笑。
孩子租房子住的时候,他这个父亲不在;孩子上学交学费的时候,这个父亲不在;
孩子当上中考状元了,父亲像雨天的蝲蝲蛄,突然从土里钻出来嘚瑟了。
早在中考成绩公布后,冯岐山就借冯玉姝的名头往他自己脸上贴金了。
按照惯例,电视台会连续播报三天中考前三名的学生,尤其是中考状元。
播报前,冯岐山特意去了一趟电视台,找到认识的一个副台长,“提醒”人家,把他这个父亲的名讳编辑到简介页面里。
副台长想着是一个名字的小事,便把编辑叫过来。
好巧不巧,这个编辑是当年采访何树华的记者,通过汪清和田凤雁等人熟络起来,以后也聚过几次,对田凤雁的事知之甚详。
编辑附在副台长耳边说了几句话。
副台长这才知道,冯岐山前妻不仅资本雄厚,还和汪部长一家走得近。
打名字事小,因一个小小鸭厂厂长而得罪了汪部长,实在犯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