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听着瓷盏碎了一地的声音,立刻跪了一地。
佩琴佩芳也跟着跪在地上劝道:“娘娘息怒啊,娘娘还要为肚子里的小皇子想想啊。”
本来皇上来承乾宫的日子就只有初一十五,奈何皇上十次有五次都只来用过膳便回了太宸殿。
如今倒好,连用膳也不来了。
今儿个十五,皇上听闻珍婕妤亲自做了茯苓山药糕,便去未央宫用晚膳了。虽未留宿,但到底让皇后心里不痛快。
何止不痛快,赵婉现在怒上心头,气儿都喘不匀了。
“真是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就知道变着法儿去勾着皇上。
一会儿游湖一会儿赏花的,什么下作的法子都能使出来。本宫真想现在就去撕烂她的那张脸。看她拿什么勾引皇上。”
佩琴连忙伸手拍了拍皇后的背,帮她顺气。
“娘娘何苦为了那等下作的狐媚子气坏了身子。”
佩芳也跟着出主意让皇后消气。
“不如娘娘随便派些什么事儿给她,省的那狐媚子没事儿日日想着勾引皇上。"
赵婉一听这话倒是当真仔细思量了起来。
是啊,若是她有别的事烦恼,自然没有心思再勾引皇上了。
只是,该给她找什么事儿呢?
突然她想到什么。
“本宫记得她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可是也被发配去了教坊司?”
佩琴也自是知道,这些事还是赵府尚在时,她亲自让人去打听的。
“娘娘忘了?皇上早就赦免孟家的那个二小姐了。娘娘当时还生气皇上为那狐媚子瞒的紧呢。”
赵婉心里不怒反乐,这人啊有弱点就好。只要有在乎的东西就不怕拿捏不了她。
“去,让人向昭华公主说一声,就说本宫想她了,请她明日来宫里一叙。”
不管怎么样,只要娘娘高兴了就成。佩芳连忙应是。
第二日,昭华公主一大早就从公主府进宫来了。
一到承乾宫,皇后就笑容满面的拉着她的手就往榻上坐。
“许久不见,我瞧着你神采奕奕便知道你过的定不能差了去。”
昭华公主心里也有几分伤感:“你自是不必担心我,我堂堂大周的公主哪里敢有人怠慢。
倒是你面色有些憔悴,定是休息的不好。”
“我如何不知道要休息好,只是我如今夜夜难眠。”
赵婉一改笑颜,带上愁容。
昭华以为她是在为着赵府抄家一事伤神,苦口婆心的劝道:“赵府的事情你且放宽心,如今你肚子里怀着龙子,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我的好妹妹,你可知有那孟清瑜在宫里一日,我便日日受她烦恼。
如今她日日霸着皇上,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皇上都不来我宫里了,你让我肚子里的皇子生出来之后如何自处。
只怕他往后还要看一个庶母的脸色过日子。”
皇上新得了教坊司的美人宠爱非常,她早有耳闻。她也估摸着十有八九就是孟清瑜这个女人。
虽说她知道她的手段,但是不曾想竟然将她昔日的好姐妹如今的皇后逼到这等地步。
她当即怒道:“皇兄真是糊涂,你好歹是正宫皇后,他如何能为着这么个东西落你的脸。
你放心,阿婉,我定然好好向皇兄说道说道。实在不行,我让驸马上一封奏折劝谏皇兄一番。”
赵婉连忙拉住她的手好言阻止。
“皇上对她如今正在兴头上,你和驸马若是贸然进言,恐令皇上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