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瑶佳将玉梳搁下,起身整了整衣衫,端庄优雅地迈步离开。
南夏跟在她身侧,问道:“娘娘,接下来该做什么?”
言瑶佳停下脚步,扭头盯着南夏,嘴角噙着笑,语调淡漠地反问道:“你想做什么?”
南夏怔忡了一瞬,旋即低头恭敬答道:“奴婢愚钝,只知晓伺候娘娘。”
言瑶佳收回视线,继续前行:“船到桥头自然直,且看吧,要有人先做了什么,我们才能知晓接下来要做什么……”
此后的日子里,高贵嫔便隐匿在昭阳宫偏殿,在言嫔的遮掩下过日子。
高贵嫔现在满心满眼只有腹中胎儿,强忍着满心的忐忑与不安,默默等待分娩时刻的来临。
每日,花锦都会准时端着吃食与滋补汤药进来,饭菜虽不算奢华,却皆是精心搭配,利于养胎与恢复体力的。
花锦话不多,放下东西便默默退到一旁。
起初,高贵嫔还心存戒备,担心饭菜里被做了手脚,每每入口前都要仔细端详、反复嗅闻,见花锦始终耐心候着,并无半分不耐,神色坦荡,她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夜深人静时,高贵嫔时常难以入眠,外面偶有巡逻侍卫的脚步声、远处传来的更鼓声,都能让她心跳陡然加快,冷汗浸湿被褥。
前两日,外面一阵喧闹,脚步声纷沓而至,宫女们恭敬的请安声此起彼伏:“皇上吉祥!”
高贵嫔脸色骤变,瞬间惨白如纸,慌乱地看向言嫔,眼神里满是惊恐:“这……这可如何是好?皇上怎会突然来此?”
她紧紧捂住耳朵,蜷缩在床榻一角,满心恐惧,害怕被人识破这“假死”之计,更怕连累孩子一同遭殃。
言嫔上前,按住高贵嫔微微颤抖的肩头,压低声音安抚:“莫慌,听我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皇上每次来昭阳宫,满心满眼都只有我阿姐,皇贵妃娘娘,从不踏足这偏殿。咱们只要安静待着,不发出声响,保准无事。”
主殿内,言瑶佳轻言细语地陪着皇上谈论诗词书画,不时妙语连珠,引得皇上开怀大笑,气氛渐趋融洽温馨。
而偏殿里,高贵嫔不自觉的躲在棉被下,闷热难耐,汗水顺着额头、脖颈不断滑落,后背早已湿透,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皇上似是倦了,与言瑶佳一同歇下了。
高贵嫔才长舒一口气。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高贵嫔的身子愈发沉重,行动愈发艰难,孕期的种种不适也愈发强烈。
脚踝肿得厉害,双腿仿若灌了铅,,腰背整日酸痛,夜里翻个身都疼得她冷汗直冒。
可即便如此,她仍咬牙坚持,不敢发出太大声响。
终于,分娩那日来临,屋内弥漫着紧张又压抑的气息。
昭阳宫手底下的人忙碌着,热水、催产汤准备就绪,言瑶佳也守在一旁,神色凝重却镇定,不住地轻声鼓励高贵嫔:“用力,再用力些,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高贵嫔面色惨白,汗水湿透了鬓发,双手死死揪住床单,言瑶佳换上了利索的接生衣服,准备帮着高贵嫔生产。
催产汤喝了两碗,肚子疼得要命高贵嫔也不敢叫出声,知道感觉身下一松,浑身力气瞬间被抽空,整个人如同一滩软泥般瘫倒在床榻之上,孩子刚出来的啼哭被言瑶佳小心地捂住,减小哭声,让季泠拿来林太医配好的药给孩子吃下去些,慢慢的孩子就睡了。
“是女儿。”言瑶佳道。
“快……快抱给我瞧瞧。”高贵嫔瘫倒在床,目光急切地望向言瑶佳手中。
然而,喜悦并未持续太久。
言瑶佳眉头紧锁,压低声音道:“孩子哭声大,暂时让她睡过去了,恐引人注意,得尽快送出去。”
高贵嫔浑身一僵,双手下意识收紧,将孩子护在怀中,满脸惊恐:“不!孩子还这么小,我舍不得……”
言瑶佳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心疼孩子,可眼下情况危急,多耽搁一刻,危险便多一分。你放心,我安排的皆是跟随我多年、忠心耿耿之人,定会将孩子平安护送到隐秘妥当之处,等你身子恢复一些,我也会将你送过去。”
高贵嫔泪如雨下,满心满眼皆是不舍,嘴唇嗫嚅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最终,在言瑶佳坚定目光的注视下,她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般,缓缓松开手,任由孩子被抱走。
接下来的日子里,高贵嫔如同行尸走肉般,机械地喝着送来的滋补汤药,吃着饭菜,却味同嚼蜡。
夜里,她常常从噩梦中惊醒,梦到孩子被人贩子拐走、或是遭遇意外,冷汗浸湿被褥,醒来后便默默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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