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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心血。她叹了口气,正和对面的姬无虞对视。两人互相瞪眼,心照不宣上了屋顶。雪廊世子和山门长老,装了一日的不熟,在屋顶坐着时,终于能没那么规矩了。
姬无虞压过来的时候,燕山景有点想推开,但恰巧她也很烦,所以互相撕扯衣服的动作,都带了愤怒,他有点惊喜她的回应,便愈发急促,燕山景摇头:“外裳就不脱了。”她腿盘到他腰上,她也有些心急,不过他在她胸口拱了拱,抬眼时很委屈的样子……算了。她别过头,算是默认,此人装可怜得逞后,立刻大开大合地按住她的腿。
燕山景时不时踹他一脚,但得到了更猛烈的报复,他又把她提了起来,燕山景是很想泄愤,不过她不熟练此种动作,他的喘息熬人,汤汤水水黏黏糊糊的声音熬人,上上下下深深浅浅不受控制的方向也熬人,她双眼失焦,在他翻身过来啃咬她锁骨时彻底放手给他,术业有专攻啊,此事他多努力吧。
露天席地,屋檐坚硬,就算是没头没脑的默契发泄,也不宜拖延。燕山景有意使他快些结束,腰腹下终于舍得使劲,他掐着她的腰,偏和她较劲,明明忍得一头汗了,她都感觉到他的跳动,和他额上青筋一个频率,他还要再折腾她一次,她使不上劲,只能扯着他脖子上碍眼的小巧长命锁,那锁居然被拽开了,格楞格楞地往屋檐下滚,燕山景心急地去够,他却一把捂住她的嘴,从背后覆上来……好撑……
她一层层穿上衣服,而腰带都不敢系得太紧,怕被人看出她小腹可疑的弧度,里面全是他的东西。她扶了扶腰,走路都不会走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她半步都挪不开,等他的手来压她的小腹,她又差点尖叫出声,只能悄悄咬牙:“你看你做的好事……”
姬无虞把她留在屋檐上,独自寻找到了他的长命锁,收进随身香包中。
他掂着他的香包,突然道:“我不想当世子了。”
他脖子上的红绳也已断了,燕山景得为他突如其来的决心负责任。不过她实在太撑太涨,懒得理会他。他坐在她身旁,揉着她的肚子,心不在焉又揉到别的地方去了:“当也行,但是我就要你。如果大家都跟我对着来,我就不想当了。”
“我早就不想当了……”他喃喃自语道,“如果不是我当了世子,说不定大哥现在还好好的在雪廊。”
燕山景虽然心猿意马,但还是分神反驳他:“放屁。”
第69章百害一利
燕山景绝不赞同姬无忧当上了世子就能浪子回头。
姬无虞抱着膝盖,他的额发被冬风揉乱,芜鸢城的冬天和春秋没有区别,他衣裳穿得很薄,又刚刚出过汗,甚至月光能晒透他的脊背。
燕山景坐在他身边,他的心事清晰可辨。她每每见姬无虞,总是张牙舞爪气急败坏,但她也知道他在旁人面前,兼有少年的意气用事和主人的冷淡裁决,他可以把控局面在母亲和祖母之间转圜,但转圜的空间仍然有限。
“从小到大,其他事我都能去争取。”
“弓虽和人韦兄妹就是我强行要来的,我花的钱,买的人,不要他们脸上刺青,也不要他们神殿发誓。我就是要两个年轻人,不然我身边会跟着两个老掉牙的祭司。”
“我要练弓马没有师傅教,我单枪匹马杀到南沙岛把出身西原城的武人拽上马,他走的时候家里的门都没锁。”
“我不想在未婚妻死后不久就立刻再找,我又一个人走了很远,加入了流浪的祭司队伍,我在婵娟海差点溺死,大哥千里迢迢过来找我,说母亲现在什么都不要我做,只要我回家。”
他闭了闭眼睛:“大哥……因为那时候我不知道青天高黄地厚,我甚至还没有够到哥哥的顶,因为我知道我是不会承担责任的二公子,祖父母、父母、哥嫂都会包容我。我只要在他们的顶下,做姬无虞。”
“可是祖母告诉我,你就是雪廊世子,你就是雪廊将来的天。我突然不知道天在哪里,顶在哪里。大哥自那以后,就和我疏远了。我怎么努力,他都不会原谅我。而且我发现我真的不合适,大哥能轻松做到的,我不行。我在神殿里主持仪式,花灯连灭三盏,那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燕山景忍不住道:“真的不是姬无忧动了手脚吗?”
“也许吧。以前怎么都不明白的事,自从知道他丧心病狂,陶醉于永生的妄想中后,就都明了了。”姬无虞摩挲着燕山景的手,“可是,除了雪廊世子,我还是姬无虞。我一直都是姬无虞。”
“我不喜欢炼蛊,我不喜欢那些抓着我的手摸到坛子里欢天喜地期待我惨叫的蛊师,我也不喜欢总是说可以为我死为我献祭灵魂的巫人,更讨厌为了创新就拿犯人炼蛊且洋洋自得和我炫耀的其他世家的世子们公子们……我有我自己的方式,我可以保护雪廊。”
“大哥不理我,也就算了。父亲对我失望,也算了。祖母支持我,祖母说,她选我就是期待不一样的雪廊之主。其实她是看穿姬无忧的本质了吧……只是那时阿和太小太小,只有我能选了。无论她目的如何,是不是安慰我,我都是姬无虞,我用姬无虞的方式守护芭蕉雪廊。”
燕山景听着他的心事,抚摸他的肩膀:“这很好啊?”
他却摇头:“可是我……发现自己招架不住。我强于骑射,擅长弯刀,但效果都比不上我用蛊。我发现我的布防离不开我不喜欢的祭司蛊师,我出招接招最后的牌面都是我不喜欢的蛊虫。我……不能一直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不懂姬无忧,我就难以揣测他的意图和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