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不琛面色不改:“宫中规矩,殿外不得说话。还请县主见谅。”
规矩?!县主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规矩摆着多少年了,有谁真正遵守过?这时候跟她讲规矩,都是落井下石的小人。
常侍从殿内走出来,朝着韦不琛微微颔首,示意他入内。韦不琛整了整衣袍,步履沉稳地走进了大殿。
宗顺帝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个年轻的副指挥使。韦不琛行礼之后,直起身子,将这几日审问的卷宗呈了上去。
宗顺帝满意地一笑。问道:“县主刚才在殿外为难你了?”
“不曾。”
“崔家那个线人如何说?”
韦不琛道:“说龙抬头那日,何景槐曾到过崔家。”
“哦?”
“他与崔家娘子似乎有约,因国丧延后至三月初三。”
何家人还真是懂事又听话。
宗顺帝道:“许家案子,朕命你每三日一报,不得有误。”
“是。”
“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宗顺帝按住桌案上厚厚的一沓家书,想了想,才道,“昌宁宫所有殉葬宫人的家谱,你查清楚。”
“是。”
韦不琛从殿内出来,县主还在那里站着。他再次行了礼就匆匆离开。
走在宫道上,突然遇到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眼看着就要跌进他怀里。他警惕地收住脚步,任由那人摔倒在地。
那人虽是宫女打扮,却身姿婀娜,腰带系得紧紧的,纤腰不盈一握,窈窕的曲线令人遐想联翩。
她摔在地上,抬起头,发丝缠在唇上,楚楚可怜地看着韦不琛,咬咬唇道:“这位大人,奴婢不小心摔伤了,可否搭把手,扶一扶?”
韦不琛退了一步。这样的女子跟月儿并无二致,显然也训练过媚术,从头到脚都写着“勾引”二字。
他挪动脚步,往旁边走,脚却被那宫女抓住。
“大人,奴婢真的受伤了。”那小宫女掀起裙角,露出雪白的腿,膝盖上有些擦伤。
韦不琛不想有瓜葛。这条宫道上没有往来的宫人,她才如此大胆。他甩开宫女的手,继续往前走。
“韦大人——”细腰小宫女站起来,掸掸衣裳上的雪泥,牵住他的袖子道:“奴婢叫小菱,在玉芙宫当差。燕王殿下说,韦大人虽然没了月儿姑娘,可还有我们呀。”
韦不琛心中一凛,果然还是燕王。
他皱着眉看向小菱:“有事?”
“不知圣人召您进宫究竟有何事?”
问得直截了当,毫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