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条路,比死更难。
“说罢,就在此地,说清楚了。”何景槐冷声道。
月儿心一横,闭上眼说了两个字:“郡主”
崔礼礼退了画像,否认有逃犯,加上秦文焘守着,那巡防将领只得带着巡防兵怏怏离开。
秦文焘这才得空问崔礼礼:“我家那个婆娘,可在里面悄悄绿我了?”
“纪夫人吗?”崔礼礼笑道,“大人放心,九春楼的倌人只侍酒,不侍寝。”
秦文焘狐疑地看她:“当真?”
“当真。”
秦文焘又觉得自己有些没趣,摸摸鼻子:“那你别跟她说我来过!”
崔礼礼点点头:“不说。”
“当真?”
“当真。”
送走秦文焘,何景槐让拾叶押着月儿从暗门里出来,火速押回刑部。
他没有料到今日这一件小事,竟然涉及燕王。
看见崔礼礼正要回九春楼,他又叫住了她:“崔姑娘——”
她一回头。“何大人还有事?”
恰巧,九春楼响起一阵悠远的琴声,那琴声含情欲泣,空灵哀婉,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是舒栾最擅长的一曲。
何景槐好奇地问:“此曲怎从未听过?”
崔礼礼答曰:“此曲名为‘洗千黛’,是舒栾新谱的曲子。”
酒色清冽,甘醇清新,似有雨后青草之香。
洗尽铅华,返璞归真,方知心之所向。
何景槐这才发现角落里的十八学士,被剪得光秃秃。
“崔姑娘这场赏花宴,莫非就是为了抓月儿所设?”他说到一半,又否定了自己,“又或者,是为了郡主?”
“还请何大人明示。”
何景槐目光落在她满头的金珠上,皱皱眉才道:“我看着月儿进的九春楼。她也是唯一一个没从暗门进的女客。当时我就在想,怎么还会有这么不熟悉门路的人,现在才知道她是从未进来过。”
崔礼礼点点头:“是。她没来过。”
“可本官有一事不明,还请崔姑娘解释一下。”何景槐慢慢靠近她,“九春楼今日请的都是女客,你这请柬怎么会送给韦指挥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