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段时间在她的生命中也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她从未见过什么活着的盼望,所感受过的唯有来自第二任夫婿的温暖,因此在虚无缥缈的、活着的承诺,与一个俊美男子百般温柔体恤之间,她轻易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李月红没法怪方翠萍,也没法怪严无伤。
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方翠萍的父兄,是她兄弟勾结的魔修,还是哄骗她坠入深渊的——广陵游。
她狠狠怒视那个仍然一派云淡风轻的男子。
广陵游歪着脑袋看她,笑了笑:“怎么这样看着我?好吧,我知道你怪我自作主张,可我研究子母毒,也是为了研制更加管用的解毒之法,是为了让更多人活下去。
“月红,你年纪还小,这样天真倒也算不得坏事。不过你要知道——”
他走过去,拉起李月红已经被血浸透的袖子,一双狐狸眼真诚地平视着她,就像平时哄他们开心那样,软声开口。
“——许多事情,总要有人先牺牲的。”
李月红怔怔看着他。
她深黑的眸子仍像狼一样冰冷而发狠,却又透着一种清澈的茫然。
她现在没法做出任何表情,只用那种难以置信的样子看着广陵游,手中银芒一闪。
被广陵游拉着的、有些发硬的红色袍袖,就这样被她利落地割了下来。
广陵游的神情一僵。
李月红看着他,倒退几步,然后毅然转身,拽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严无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月红……喂,等等,李月红,李望舒!”
严无伤哪有她的劲大,被她拉得踉踉跄跄,在身后喋喋不休。
“你就这么走了?不是,你身上还一堆伤呢!不要闹别扭,先去找陵游治伤……”
“不治了!”李月红大喊,“以后都不治了!”
“你不要跟他较真嘛,其实我觉得陵游他也——”
李月红转过头,狠狠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