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回去之后呢?”
“你再进局子里呆着,然后给我打电话,我再想办法把你捞出来,是吗?”
姜北合上手机,刚才敲碎酒瓶的手还在隐隐作痛。
她侧头望了眼窗外,语气凌厉又冷漠,冰冷的眼神震的秦靳瞬间噤了声。
他自知理亏,乖乖让医护人员包扎,不再争辩。
其实小时候,姜北不这样。
秦靳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穿着蓬松好看的公主裙,软软糯糯,扎着两个小辫子,完全没有当姐姐的气魄,个子比他小一头,只喜欢吃吃睡睡。
很乖巧。
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秦靳怎么也想不起具体的时间。
只记得她母亲去世后没多久,姜北走丢过一次,被找回来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不再软糯可爱,还变得冷漠又蛮横。
不愿意再和其他小朋友分享东西,也不愿意再跟他们一起玩。
一旦受了欺负,就一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让那些欺负她的人长记性。
久而久之,她成了一方小太妹,没人敢惹,连同秦靳也被人孤立起来。
一开始,姜北连他也不管。
直到有一次看见秦靳因为她和其他同学打起来,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姜北不知道从哪儿找了根又细又软的柳条,抽的那些男生求爷爷告奶奶。
从那儿以后,秦靳就像找到了保护伞,只要遇到困难,就找姜北,她也有求必应。
可秦靳总觉得,这个姐姐对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亲热。
她虽然护着他,可从不会因为心疼他而失去理智。
也从来不会纵容他的任何任性和胡闹。
理智的不像一家人,而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一夜,姜北和秦靳都没有回家,也没住酒店,而是在医院呆了一个晚上。
检查,排队,等待观察,检测拿药。
一系列排除检查做完以后,天边泛起鱼肚白,医院外的马路上热闹起来。
有出来买菜锻炼的老太太,有上班上学的孩子家长,也有一大早就从其他地方赶来排队挂号的。
秦靳跟着姜北从医院出去,打车回家。
走到家门口,他刚要推门,姜北揉着太阳穴,视线扫过落地窗里没拉上的窗帘,忽然想起什么,猛地伸手去制止,“你先等等!”
“别开门。”
可秦靳手一快,已经摁下密码。
咔嚓一声,防盗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