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唇齿相贴,她的泪坠在他脸上,顺着他的皮肤落下。
附在他唇上,她哭到细微颤抖,手捧住他的脸。
她吻他,唤他的名讳,依偎在他身边。
周山闭了眼,如此他明白他们的关系了。
苦涩的药味荡开在唇中,含着泪,温知窈轻碰他的脸。
触及他身上的冰冷,她咬唇,泪珠大滴滚落,肩颤动。
这些天穆朝南总来找她,她从罗毅那听了关于裴恕的传闻,就告诉她。
她很难将他和马背上的少年将军相联系。
在温知窈眼里,裴恕只是个权臣。
那种慢慢悠悠,不紧不慢,开口落笔要人性命的人。
因为他始终是这样的,平静如泉死水,杀人时也不带情绪。
他会有胜负欲的时候吗,会为胜利而举剑。
统帅三军,踏平草原,单枪匹马驱逐蛮人,多年无人敢跨过他随手画的线。
如今躺在这儿,生死不知。
倘若他的身体是染了病才导致的,温知窈不会这样难过。
他是生生被人毁掉的,因为他们忌惮他,他们毁掉了他!
裴恕这一生,又有多苦呢。
为皇帝而生,失去家人,年幼受尽挫磨。
为皇室卖命,入宫的每一日都为皇帝筹谋,为天下百姓谋生。
最终也会为帝王而死,培养出下一届掌印,一轮又一轮,无止境的地狱。
“要等到我回来。”
拜托。
落吻在他唇上,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喷洒,她久久不想离开。
狠了心温知窈站起,“周大人,我在宫里没几个能信任的,我信你。麻烦你帮我看在这,送进来的每一碗药,都劳烦您上心。”
眼见她抹掉泪,要往外走,王德慌忙去抱她的脚,“娘娘您去哪,要让掌印知道奴才找了您,奴才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