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要是想杀我,我也留不到四更天了。”
窗外天都快亮了,她活了整整一晚上呢。
温知窈往前挪了挪,亲上他的脸,“谢谢掌印。”
蚊子哼般小声,她红了脸,身上淡雅香甜的气息更浓郁半分。
这种香气莫名熟悉,裴恕觉得好像在哪闻到过似的。
有些想不起来了,他一贯是个记性好的人,很多闲事他懒得放心上。
或许是哪日偶然间闻到过吧。
抬手敲了下她的额头,他走到窗边打开架子上的鸟笼,放飞鹦鹉。
长夜无趣,养来打发时间,现在不需要这只鸟了。
身后温知窈穿好衣裳,从床上下来。
窗外浅淡的光辉快要突破云层,他长身而立在黎明前。
第一次见他时,他身上那种疏离和冷清,隔开热闹,近乎神衹。
后几次见,她总觉得他眼里什么也没有。
明明已经是最尊贵的身份了,他在乎的却没有。
能随心意施以援手,也凉薄到放任这世间许多人苦苦挣扎。
一想到日后她得揣测他的庇佑过活,温知窈头都疼。
裴恕稳的像口古井,无波无澜,难以猜测喜怒爱憎。
“那,我先回去了。”
他点头,走到门边温知窈又小跑回去,踮脚亲了口裴恕。
才往回走到转角,她就听到教习姑姑在叫嚷,“这都什么时辰了,懒骨子,没规矩!”
差点忘了还有这茬子事。
走进去,温知窈抬手扶起跪着的何如月,“没冻坏手,就去掌她嘴。”
“啊?”
何如月震惊的压低声音,这可是太后身边的孙姑姑,窈窈昏了头吧。
孙姑姑也愣了下,一甩手中鞭子,“下贱东西,没有太后娘娘的许可你怎么敢伺候陛下!陛下哪是你这种女奴配碰的!”
“陛下要临幸于我,姑姑的意思是怪陛下不长眼?”
上前半步,温知窈抬手将发间的簪子取下,慢悠插入孙姑姑头发里,“孙姑姑,窈窈昨夜真的推辞了,太后不许窈窈现在侍寝,窈窈哪敢不听,却惹了陛下不高兴。您说,这宫中谁更大,陛下还是太后呢?”
寒风逼人,女孩漂亮的眸是京城人没有的颜色,此刻妖娆的像古籍中记载的妖精。
头皮传来巨疼,簪子尖狠狠戳入,孙姑姑疼的哀嚎,被人揪住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