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极有条理,边诊边说,但在香丫头手按捏几下之后,脸色却显得有些难看了起来,嘴里也不再说话了,最后又查探多处,慢慢直起了身来,向胡麻道:
“小兄弟,咱们也算半个故旧,我不是不想帮你,但你带来的这丫头,我们草心堂怕是看不了。”
“……”
早先他在寨子里见了胡麻,那时胡麻只是他口中的小孩,连个名字也落不着。
如今见胡麻进了血食帮,而且打扮瞧着不像普通帮众,倒像个管事,说话也客气了不少。
但客气归客气,最后的态度,却让胡麻心里忽地一惊,他记得这老掌柜,本事也是不小的,瞧着也愿意帮忙,但怎么一看就说看不了?
老掌柜似乎也有点纠结,停了一下,才低声道:“她这魂丢的太蹊跷。”
“咱草心堂帮人瞧病,但不帮人瞧恩怨。”
“……”
看着他的眼睛,胡麻立时听出了这弦外之音:“香丫头果然是被人拘走了魂?”
微疑之间,便转头看向了那老管家,隐约猜到了什么。
而一直有些心焦的老管家,本是一到草心堂,便要找这里的司命人,但是没找到,却见有胡麻的熟人帮着瞧了,也是心下一喜,耐心等着,如今见了对方不肯瞧,便又有些着急了。
忙前,向了老掌柜揖礼,道:“老先生,借一步说话。”
老掌柜听了,倒是怔了一下,转头看向了胡麻,胡麻也不动声色,道:“这位,是我朋友的亲人,不过……我们也不太熟。”
“那便在这里说吧!”
老掌柜转头向老管家道:“左右都是这一位病人,我草心堂也是凭了规矩办事,说话何必背人?”
那老管家顿时有些迟疑起来,看看左右,一时拿捏不定。
而这草心堂的老掌柜,却是不理他了,只是转头向胡麻道:“小兄弟,咱也不是不念旧情,只是你这病人病的蹊跷,我想你还是先找找病根吧!”
“草心堂有草心堂的规矩,咱也是没有法子的。”
“……”
口吻客气里面,透着绝决,倒让周围的人一时心里着慌,那老管家则更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香丫头患这失魂之症,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便与她梦里引魂有关。”
胡麻心里也在默默想着:“草心堂定是瞧出了异常,说不定香丫头就是被什么东西扣下了,他们也不想开罪,才让我去找病根。”
“正常来讲,这时候我也该直接走人,不能让白葡萄酒小姐为难。”
“但之前白葡萄酒小姐也说了,必要的时候她会现身,那我这会子,是走还是不走?”
“……”
正想着,在这当口,倒是也没人留意到,在胡麻等人抬了香丫头二楼时,三楼楼梯之间,便一直有一只猫懒懒的卧在那里,琥珀色的眼睛,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待到二楼间气氛有些僵硬,却从三楼处,出现了一双踩着白色绣花鞋的纤细小脚,旋即探下一双纤纤玉手,将这只猫抱了起来,白色绣鞋轻盈下楼。
听得楼梯声响,众人下意识的回头,便一下子都直了眼睛。
只见楼下来的,是一位抱着猫的白衣女子,她明艳照人,但气质却甚是清淡,身带了淡淡的草药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