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贺大人开了口:“的确是柏儿的不是,该我们向姑娘道歉,还请姑娘大人大量,不要与他计较。”
贺夫人马上夫唱妇随:“说的是呢,柏儿还是孩子心性,也没考虑那么多,真是该罚。姚姑娘说罢,要打要罚也悉听尊便。”
怎么说都是贺柏风不对,你带人家姑娘家去青楼,就算惹了事,你不也是个惹事儿的源头吗?何况她也是为了维护贺家脸面才出手教训姓刘的,非但没有感谢,贺老夫人反而是来兴师问罪的架势。
“是,是我错了。我只是。。。。。。”此时面对她,贺柏风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被她劈头盖脸地教训一顿,如今还来屈尊降贵地来赔不是,她也应该见好就收吧?
“你只是想羞辱我,让我知道配不上你。不过我就想知道,你凭什么觉得我就要跟你?难道一同出门不是贺夫人安排的?我求你跟我去了?”
此时贺老夫人的目光看向了贺夫人,恶狠狠地,怕是已经把怨气转移到了她那里。贺夫人心下一惊,连忙说道:“我只想着三郎最是风雅出众,姚姑娘又在妙龄,独自出门不太安全,这才叫三郎跟着一起的。”
“你都听见了?不是我叫你去的。那么再说说青楼的事情,你带我去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名誉?想没想过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到青楼会有什么后果?我的名声要不要?亏得是我不看重这些虚名,不然我是不是应该一头撞死以示清白?”齐雁来不怒反笑,却更让人心惊,“说的严重些,你这是害我的性命,我只骂你一顿算是客气了。”
“我,我没想。。。。。。”
“不管你初衷是什么,对一个女子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折辱,而且你根本就没把这些看在眼里,光顾着自己好玩,根本不顾他人的死活。我也想通了,为何那刘大人出言羞辱贺家,贬低挽月,你会选择袖手旁观了。因为你,根本就是毫无担当,也无骨气!”这话已经说得很过分了,不过她根本就不在乎他们是怎么想的。既然做了,就别怕别人骂你,因为别人没准儿还想打你呢。
“够了!”贺老夫人不忍小儿子被人这样痛骂,连忙开口阻止。
“不够!子不教,父之过,我看贺三郎长成这样,多半是老夫人溺爱的结果!”
“你少在长辈面前大呼小叫的,我家的事儿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那个挽月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儿为什么要为她出头?她也配?”贺老夫人一脸不屑,仿佛提到她的名字都觉得难受。
贺大人终于忍不住了:“母亲!是儿子执意迎娶挽月入门,当初您也是答应了的。她进门之后对您孝顺有加,对夫人恭敬十足,受了委屈从不言说,还生了我第一个孩子,难道还不配做贺家人吗?”
他提到儿子是想让母亲想到自己做的事情,能对挽月网开一面,然而此时贺老夫人已被激怒了,听他这话只当他是心有怨怼,怒斥道:“你个宠妾灭妻的不孝子,还敢替那个贱人求情?没有她你早升了巡抚了,还不都是她拖累你的?你究竟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
贺大人给母亲跪下,声音哽咽:“母亲您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若是没有挽月,当年的水灾过后,儿子早就跟着一起被罢官了,哪里会升迁做知府?贺家书香门第,钟鸣鼎食之家,为何就是容不下一个女子?”
“若是良家女子,你娶十个八个我都不管,她算什么女子,不过是个贱货罢了!”
见母亲持续羞辱挽月,贺大人也不继续分辨,只说道:“母亲既然容不下,我自会领她母子二人出府别过,从此不再来碍您的眼,让您觉得羞耻!”
“做外室?她能愿意?费劲心机进了高门,她舍得出去?”贺老夫人毫不退缩,越说越狠。
此时,挽月的声音响起——
“我愿意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