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目森竟然从侧林窜了出来,提前抄小道埋伏在了这里!
殷无秽当即想要格挡,却还是晚了一步,破风之声扎进了他的皮肉,噗呲一声。
他长枪一递,在格目森一刀砍中他后背的同时洞穿了他的腹部。
“陛下!!”容诀扭过身来,抬手一摸,却只摸到了一手的粘稠湿热。
“呵、呵呵……大周的皇帝,终究还是被我砍中了。”格目森嘴角溢出鲜血,殷无秽皱眉抽回长枪,他噗地吐出一大口血。
“陛下,你的伤……”容诀话音未落,殷无秽打断他,抿了抿唇:“不碍事,我们先走!快!”
“想走?做梦!你们两个人还想从我车代众将手中逃脱,真不知道是该说你们不自量力,还是嚣张!!众将听令,给我全力击杀他们!!”格目森吼完,身体缓缓倒了下去,被后方赶来的援军接住。
他不会死。
但是,前面那两个人,必须得死!
殷无秽嘴上说着没事,容诀却明显感觉到了他声音变得虚弱,胸膛剧烈起伏,眼尾一点点变得通红,嗫嚅:“……陛下。”
殷无秽下颌支在他肩膀上,笑道:“没事,你不要怕,小伤而已。”
容诀仰了一下头,竭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眶。他刚才摸到的,那个出血量,怎么可能是小伤,真当他没见识么,可他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陛下,前面有密林,我们下马。”容诀握住了殷无秽的手。
“好,听你的。”
殷无秽总是很顺从他的,容诀说什么他都答应。
容诀红着眼睛,和他下了马,一拍马屁股,让战马先走。而他们,则是进入了一旁的密林中,轻声行进。
少顷,容诀看到敌军追着马远去,他和殷无秽继续往山林深处行走。
容诀牵着殷无秽。
他本来是想要扶的,但殷无秽不让,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没事。最终,容诀就只好牵着他的手了。
殷无秽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却很干燥温暖,容诀不禁感到心安。
和他一步一步,步履缓慢的远离敌军。
已经完全脱离了下山的路线,容诀也不太清楚他们现在的具体位置,只好沿途留下标记,给之后过来寻找他们的大军。
月光从摇曳的叶片间隙落下,再投映在殷无秽的脸上,容诀清晰地看见他脸色白地惊人,刹那间容诀握着他的那只手都紧了一下。
“怎么了?”殷无秽尽量让声音维持正常。
“没事。”容诀摇头,他的眼尾有点发红,不过晚上也看不出来什么。
“嗯。”殷无秽没说什么,继续和他往前走。他的后背火辣辣地疼,又因为失血而浑身发冷,不能给容诀捂手了,殷无秽着实懊恼。
容诀重新观察地形,一边探寻回营的路,一边小心躲避随时可能出现的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