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都不在乎地上滚落的加力果,只上前来将我手中的盒子用缓慢的、毋庸置疑的力道抢过来,提在手上,环着我的肩膀把我带上楼。
“May I go?”在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我问出声,因为我快要被他这一系列的诡异政策逼疯了。
“No, you may not。”他转过身站着,直直看我。
他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而这几乎让我抓狂。
没有什么比无法控制的事情更让人惊慌失措。
就像被困在一个气泡里,你明知道只要摸到它的边界就能将它戳破,就会重获自由。而无数次的尝试失败告诉我,他根本就没有边界!
更糟糕的是,之前他会用尽手段在性爱上取悦我,现在却把我当做他的情人一样理所当然地直接索取。
这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因为每当夜间在他怀里醒来,那些隐隐的、无法忽视的、时刻等待着跟他再次亲密接触的情绪泛滥着几近成灾。
我喜欢这样,这无法否认。
我甚至还想要更多。
反复琢磨产生这样情绪的原因,但当内心深处那些不想承认的东西被一点点抠挖出来之后,结果却让人哭笑不得。
不是日渐累加,而是第一次与那双危险的灰眼睛对视的时候。
每一分钟相处时间的积累只会在原有基础上做加法……
对于风险偏好者,概率问题不是决定是否做一件事的重点,但有的时候,大概率事件才值得被认真对待。
不能再做出错误的选择,我提醒自己。毕竟曾经唯一一次靠情绪做出的冒险决定让我的人生几近破产。
我重拾以往仔仔细细衡量着人生中每一个大概率事件、计算投入-产出的习惯,琢磨着是不是该止损。
他只是想跟我做爱吗?
真该死当时没同意跟他喝一杯!
虽然喝一杯也许不会多么纯洁。
那我跟他做爱之后他就会让我走吗?
也许我只是提起了他当猎人的某些兴趣。
但这个思路似乎完全错了……
或者不该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神经病的路线……
我在被逼着喝胡萝卜汁的时候直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他只缓缓回过头,凉凉的盯着我,“这是一种不尊重。”
“但鞭打是?”矛盾着的内心让我无时无刻想跟他抗衡。
“你不能总是试图惹恼我。”他缓缓将整齐铺在我大腿上的餐巾折好,摆在托盘右上角。
“为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很擅长这个。”我耸肩回答。
身旁的床垫陷下一部分,他侧躺在床的另一边,撩开我胸口的黑色衬衫,手掌自然而然的放在里面的胸脯上揉捏几下,“你不被允许打这儿”。
我扣住他的手腕好阻止他的动作,暗暗平稳呼吸。
他温顺的抽出手,将刚刚扯开的黑色衬衫衣襟合了合。
我无法猜透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浑身僵硬着,仿佛等待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