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跟着她的动作起身,把她送到佛堂门口,又叮嘱道:“回去告诉徐国公,我们王爷行的正坐得直,绝对不乱朝纲!”
熙然郡主离开没多久,常景棣就来了:“熙然来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朝中的事,徐国公不好出面问你,叫她借着看我的名义试探。”云晚意想到熙然郡主的话,低声道。
“不止徐国公,只怕几个重臣都在看你的态度。”
常景棣拿过桌上的枣泥糕咬了一口,道:“现在可不是看我的态度了,皇上大发雷霆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帝纬他们应该沉不住气了,这几日你就在小佛堂呆着,我叫侍卫守在门口,大祭司也进不来。”
“顺利的话,很快就能结束这场闹剧,江南的小院子找到了,我们等事情结束,立刻启程。”
云晚意心中不安,拿过佛珠放在他掌心:“新皇对你当真信任吗,我们所有的计划都万无一失,可关键一环就在新皇。”
“若他心狠手辣些,借刀杀人,这一局会变成死局!”
“他和我一样都是寄人篱下长大的。”常景棣的手,微微停下,道:“只是,他比我还惨一些。”
“老太后看在母妃的面子上,不得不照顾我,他呢,差点就活不成,我看在他可怜的份上,什么都会顾着他一些。”
“后来,他一点点成长,也有了自己的目标,他听话懂事,我愿意帮助他,或许在他心中,我是严格的师父,也是温和的长辈。”
“这么多年来,我们叔侄相处和谐,若这一关真折在他手中,我无话可说!”
云晚意手一顿,板着脸道:“王爷是无话可说了,王府的人呢,我呢?”
“别生气。”常景棣握着她的手,将她带到身边,哄道:“不管成功失败,下半辈子你都是衣食无忧的小富婆。”
“我会安顿好关于你的一切,若你不放心,今晚我便叫人送你启程去江南,事情成功我找你汇合,事情不成,你也能全身而退。”
听到这话,云晚意眼眶蓦然通红,双眸盈水,和常景棣四目相对,带着自嘲:
“你我相处这么久,难道在你心中,我是临危独逃的人吗?”
“当然不是。”常景棣见她误会,赶紧解释,道:“我只是想让你安稳,没别的意思。”
“我们之间经历过生死,早就不是旁人能比的上的默契了!”
云晚意吸了吸鼻子。
她不是伤感和容易哭的人,此时控制不得的情感,全是因为常景棣那一席话。
云晚意也知道,常景棣并非她说的意思,只是想到常景棣要把她一个人抛下独自面对,就觉得心里难受。
“你知道就好。”云晚意声音带着微弱的哭腔:“若你真有个好歹,我就带着你的金银财宝,你的心腹们,找一个别的地方去。”
“对了,还有你的孩子,到时候就跟别人姓,谁也记不得你!”m。
常景棣过耳一笑:“胡说八道,孩子……”
“等等!”他后知后觉,盯着云晚意微红的双眸:“孩子,什么意思,你,你有了?”
“嗯。”云晚意轻轻点头,道:“本来不打算现在说的,胎像不太稳,又不好叫别人知晓。”
“谁知道你说了浑话,我只能搬出孩子,叫你清醒些,别糊里糊涂做事。”
“啊?”常景棣的手高兴的不知道往哪儿放,站起来走了几步,又快步在云晚意跟前坐下。
兴奋的不行,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感觉说什么都不对。
手足无措,最后干巴巴道:“怎么,怎么这么快?”
成婚后,两人的第一次是在云晚意生辰,那温泉庄子上。
后来耳鬓厮磨的时间多,真正水乳交融的时间却不多。
常景棣像个毛头小子似的,云晚意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你可不能问我!”
“是是是,是我不好。”常景棣赶紧凑到云晚意跟前,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多大了,它?”
“一个月不到。”云晚意叹了一声,道:“现在不好找大夫,已经对外说我小产的事情,到时候这孩子出生的日期对不上,又是麻烦。”
常景棣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小产的事情闹得轰轰烈烈,谁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