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秀也不与她拉扯太多,免得她要去寻访会做生意的小娘子。
“我这边却是有一个人选,只是不知她答应不答应。”杜文秀如此说道。
月娘这会子想得头疼,听她这般说,忙抬头望去,满脸希冀:“成与不成,说来听听。”
杜文秀与那池令华相视一眼,微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
“哎呀,那怎么成?”月娘惊觉她说的竟是自己,不免吓得倒仰,幸好那池令华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她还犹自摆手,一脸抗拒,说道:“还说我莫乱点鸳鸯谱,我看你才是哩,没的只会浑说。”
“莫急,听我细细与你分析。”杜文秀柔声道。
月娘想说不听,却又忧心工坊的未来,强自按捺闭了嘴。
“你看咱们是为了保住自池少东家那边出货的销路,池少东家却要借此脱身。”
“销路是咱们的命脉,万不可交于他人手中,卡住咱们的脖子。而池少东家此事,出得他口,入得我们的耳,却不可给第四人知晓。”
“如此一来,若你与池少东家能够假成亲,才是此事最优解。你莫要忙着驳斥我,不如仔细想想。”
池令华连连点头,脸上笑意盈盈:“杜娘子说的极是。”
“可是,我”月娘只觉哪里不对。
“你可是认为这般做事会害了你的名声,怕以后遇到可心的人儿不好再嫁?”杜文秀问道。
月娘俏脸一红,嗔道:“你自是知道我的,还说这样的话,我哪里会有再嫁的心思。”
“那这般不是最好?若你瞧不上池少东家,待这危机过去,将他再休了便是。”
杜文秀笑吟吟上前挽了月娘的胳膊:“便是你嫁再多回,我这里都是你永远的家。什么时候回来都使得。”
月娘轻轻推她,嗔她胡说八道。
抿嘴思得一时,便抬手往那桌案上一拍,倒将杜文秀二人吓了一跳。
“就这般办。还望池少东家莫要嫌弃我是再醮的妇人,堕了你的声名才是。”
月娘衡量之后,很是痛快地做了决定。
池令华大喜过望,原以为此事少不得拖上几年来磨,哪知今日急智,竟让她这样点了头。
不由喜上眉梢,连连说着:“怎会嫌弃,不会不会。”
瞧着月娘看他的眼神渐渐不对,忙道:“安娘子侠胆仁心,肯出手相助已是求之不得,如何敢说嫌弃二字。”
“嗯,这还差不多。”月娘这才褪去心中疑惑,满意道。
三人在屋内又商讨一番细节,这才打开门出去。
杜文婵与程素英忙迎上去,虽不曾开口,眼神中却满是关切。
池令华面上流露几分羞涩,在一众妇人的围观之下匆匆告辞而去。
杜文秀笑语晏晏,将三人在屋内商议的事情讲了一遍。
“可是,不是在说姐夫得了官职之事吗?怎么又扯上月娘姐姐的亲事?”
众人皆上来贺喜,杜文婵却满心的困惑,不由出声问道。
“什么进去说你姐夫的事,不过是略略与我交待两句,便向月娘提亲。若不是月娘不肯应下,只怕早就出来了。”
杜文秀笑着岔开了话题,拿月娘打趣。
月娘自是不依,两人一番唇枪舌剑有来有往,倒是叫在场之人好生看了一场热闹。
只有杜文婵依旧心存疑惑,与程素英二人相视一眼,心中升腾几分担忧。
姐姐避而不答,又月娘突然之间答应再醮,只怕这事情,有些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