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喜欢不喜欢的资格?”遂宁公主自嘲笑了笑,道:“曾经的我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将自己交付给一个男人,可终究。。。。。。”
沈长歌或多或少都知道了一些,遂宁公主和赵淮的亲事是楚皇下的旨意。
毕竟遂宁公主已经三十岁了,三十岁,在楚国已经是老姑娘了。
遂宁公主收回眼神里的失落,恢复成那一贯的空洞清冷,看向沈长歌,道:“所以叶玖啊,将我过去说过的话都当做空气吧,别记着了,忘了。”
沈长歌能够感觉出来,遂宁公主和叶玖的交情不仅仅只是相识,或许称得上为朋友,她也要努力扮演好朋友这个角色。
“好,我都忘了,从这一刻开始。”
遂宁公主忽而抬头,看着远处的月亮,道:“我多希望可以回到十五岁那年,那年,沙场上的风刮得脸生疼,月光也最是明净。可惜了,女子就该是皇上所说的,相夫教子、安度余生。”
其实,沈长歌根本就不知道遂宁公主曾经说过什么。
但从这寥寥几句话当中,沈长歌能够意识到,遂宁公主与别的普通女子不同,她向往自由,不愿意一生被约束,她更想打破男女常规,真正实现女性的价值。
可在这个男权当道的世间,这些根本不可能实现。
纵然顾青鸾一身傲骨、一身勋章,最后也不过是被夺了兵权,成了这遂宁公主。
公主这个身份不过是楚皇留给外人看的,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尊贵显赫,实际上只是一只被囚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沈长歌笑了笑,却道:“其实,这皇宫里的月亮和沙场上的是一样的,只是取决于人的心境罢了。真正的自由,无论身在何处,都不会被改变丝毫。”
这一句话令遂宁公主醍醐灌顶一般,她似乎想通了什么,“是啊,真正的自由,无论身在何处,都不会被改变丝毫。。。。。。事实上,自始至终,我都不曾拥抱过自由,都是自己把自己困在囚牢里面,可笑、可笑至极。。。。。。”
遂宁公主笑着笑着,却越发苦涩。
无论是十五岁的时候,还是三十岁的时候,遂宁公主都在用各种条条框框约束自己,比如巾帼不让须眉,所以她要求自己样样要做到不逊于任何人;再比如楚国不允许女子为将,所以她女扮男装、先斩后奏,开创了女子为将的先河;后来,所有人都劝她择一个良配而嫁,她不想像普通女子一样相夫教子。。。。。。
一直以来,她都要给自己制定了各种条条框框,她不自由,从来都不自由。
只是她习惯性不去想罢了。
沈长歌放眼望去,在灯火迷离之中,赵淮一身儒衣,站在回廊尽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她看向遂宁公主,道:“驸马在长廊的尽头等着公主。”
“可我并不想看见他。”遂宁公主看见了,却是装作没看见。
沈长歌这一世看人的眼光很准,“其实我感觉得出来,驸马很喜欢公主。”
遂宁公主道:“那有什么用?我并不喜欢他,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书生,与我实在没有共同话题。”
沈长歌第一次当“媒人”,还有些不太习惯,“公主好武,驸马善文,这一文一武正是绝配,只要公主愿意放下成见,试着去接纳驸马,你会发现他的好的。”
遂宁公主凝了凝眉头,道:“你别劝我了,我和这书呆子没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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