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陆薇薇睁开眼睛,瞧着自己的被子,不知为何,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自打来到边境,昨晚是她睡的最踏实的一晚。
不对!她明明记得自己在案前看兵书,是怎么到的榻上?
忽地,感觉鼻尖钻进去一股药味儿,她顺着,发觉这股药味儿竟是从被子上传来的!有些熟悉……
“这味道是……沈杰?!”
沈杰一大早就在陆薇薇营帐外了,他想知道她还烧不烧,只是明知她在休息,不方便入内,直到伙头军端了粥来,他怕粥冷了,硬着头皮挑开帘子。
陆薇薇竟然已经起身,此时她又披着棉被坐在案前看兵书,眼皮都没抬一下。
真是位勤恳的好将军,病了都不忘看书。
沈杰将粥放在案上,瞄着人脸色道,“将军,吃饭了。”
陆薇薇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双眼都在兵书上。
沈杰看她模样,好像根本不记得昨晚的事。
她烧的糊涂,不记得也是正常的,若不然他钻被窝的时候,就该被捅成马蜂窝了吧?
沈杰心里松了口气,可又不知怎么,竟有一丝失落。
“待会再看吧,这天寒,粥冷的快。”
“嗯。”
沈杰看她气色比昨晚好了许多,还有精神看书,应是已无大碍,便放下心,退了出去。
等沈杰离开。陆薇薇才抬头,她根本无心看什么兵书。
自打来到边境,她的被窝里就从没热过,手指尖整天冰凉,可昨晚却不同,周身暖洋洋的,连脚都是热乎的!
她方才仔细查看过自己,衣裳好好地穿在身上,挽着的发髻也不曾散乱,并无异常,如此,便只有一个解释——
沈杰什么都没做,只是帮她暖被窝。
陆薇薇忽地心里有些乱。
一想起这男人看过自己身子,如今又同塌而卧,便觉从小在母亲那学的礼义廉耻蒙了灰。
可偏生沈杰什么都没做过。
那日她罚他在外面冻了一个时辰,后来才发现,营帐门口有道长长的冰,他是不小心才滑倒才冲进来的。
昨晚……
昨晚她也确实睡的很好。
“母亲……”
母亲什么都教过她,可却没教过如何对待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