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昧自被唤醒后却未动声色,依旧让假掌执活跃在人前替自己遮掩,他则躲过红阿的眼线找到另外两个门主暗中行事。
而面对红阿时,幽昧也尽力扮成像原来那般痴痴傻傻的样子为奴为隶任其欺凌,看着红阿在虐待自己时露出肆无忌惮的笑容,幽昧非但不怒反倒暗自欢喜。十年了,他终于又再次见到自己那朵娇艳的红梅喜笑颜开,即便那只是在报复自己时的快意。
西月国东境,临北之县庆城外,有处隐秘在山林里的别院,乃是影门杀门所在之地。别院里同样机关重重,戒备森严,莫说外人就连一只鸟都飞不进这院子,院内僻静的西屋,儇玉被掌执幽昧囚禁于此。
屋内陈设简单,四户八窗玲珑,通彻明亮,案桌上的香炉飘着缕缕青烟,令人安神的淡然香气弥漫着整个屋子,只是这每日益气静心的安神香里掺了少许的软筋散。
儇玉盘腿坐在床榻上,双掌相叠置于丹田,可很快手掌又无力地瘫下,清雅的脸上也随即双眉紧蹙,冷汗涔涔。儇玉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眼眸也随即怒视了一眼案桌上的香炉却无可奈何,试了无数次还是运不出功力,随着吸入的软筋散越来越多,儇玉已感觉浑身越发乏力了。
即便每日有安神香的熏陶,可儇玉心中却是焦急难安,被囚禁在此这么久,掌执幽昧只来过一次,问了几句关于红阿叛逆之事后便匆匆而去,至此除了服侍她的侍女便再也没见过任何人。
红阿叛逆之事已败露,依照影门规矩他会被当众处以凌迟之刑,已然是必死无疑了,而她作为红阿的左膀右臂恐怕也在劫难逃。只是已时隔两个月却仍未见影门有所动静,儇玉便已猜到幽昧之所以还留着自己必定是因为姐姐如今是毒虫谷的谷主,影门欲拿自己来要挟姐姐。
若换成从前,儇玉定会对影门这个做法嗤之以鼻,毕竟那时的她对姐姐有颇深的误会与怨念。但经过在毒虫谷与姐姐朝夕相处了数月后,儇玉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姐姐,她会为了她舍弃一切,哪怕让毒虫谷屈服于影门。
儇玉向来好强,她不希望姐姐因为自己而受牵连,可眼下她连这个房门都出不去,再焦急又有什么用呢?
“吱呀”一声,房门突然被推开,随后一名伤痕累累的男子被推了进来,他身上的白衣早被血色染红近半。
“曾思?”待看清那男子的脸,原本心生警惕的儇玉却惊呼一声,急忙下了榻欲将倒在地上的人扶起,可奈何她浑身无力非但没将他扶住反倒自己也跌在一旁。
“儇玉咳咳。。。。儇玉。。。。你没事。。。。太好了。。。。。”曾思那张白净的脸也被打得鼻青脸肿,见到儇玉,本已奄奄一息的他双眼瞬间有了光亮,彷佛又活了过来。
“你来做什么?”看着曾思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儇玉既心疼也愧疚,没想到他竟会跑来影门救自己,不顾性命只为救一个从来没将他放在心上的人,傻不傻?
“儇玉你别担心。。。。。红华姐也来了。。。。。她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见到儇玉依旧对自己一脸冷漠,曾思倒也习以为常,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结结巴巴地安抚着她,随后又低下头继续内疚道:“都怪我没用,竟不小心中了他们的迷烟。。。。。”
“姐姐现在在哪儿?”不待曾思说完,儇玉又急忙紧张问道。
“应该还在临原镇,三日前我们已寻到了信门,本计划当夜去打探没想到。。。。。”曾思未再说下去,只是沮丧地叹了口气。
临原镇?信门?难道信门没有出事?红阿还好好的?幽昧竟能容忍他至今?
看着曾思身上的伤口依旧流淌着血,儇玉没有心思再去想外面的事,当务之急是先帮他止血疗伤,否则她又得欠他一条命了。
儇玉费力才将曾思扶到榻上坐着,自己则缓缓从包袱里拿出一瓶金创药替他止血治疗。
“儇玉,你怎么了?”看着心爱的女人为自己上药,曾思不禁暗喜,但很快又察觉到儇玉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他连忙担忧问道。
“我中了软筋散。”儇玉未多言,只淡淡回道。
“你。。。。你没受伤吧?”曾思惊怒,又关切问道。
“你既是被他们迷晕再绑来的,又为何要给你用刑?”儇玉摇了摇头,随即也好奇地问向曾思。